她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回去跟顾若音说了这事,顾若音红了鼻子,徐念总觉得顾若音不对劲。
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路铮有两天没联系她,他难道去望都了?
可他去了也不该不联系她,徐念想发信息问,打了几个字又删掉了,每次都是他主动联系她的,徐念想了想还是没发。
直到走的那天,徐念都没有见到他。
南城已经入冬,今天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小雪卷裹着寒意。
看着车站进站口的顾若音,徐念心里堵得慌,以前上学顾若音从没送过她,这是第一次,顾若音送她。
可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叫做孤独的情绪,好像此去无回,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家。
明明生长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可是只有此刻让她觉得这里是家。
“妈妈,回去吧。”徐念强忍着酸涩。
顾若音朝她招招手:“你照顾好自己。”
徐念点头,转过身,脸上湿漉漉的一片。
顾若音离开了火车站,打车去了公墓,一路的风景在倒退,她有很多年没有好好看过这座城市,印象里南城是温暖的,路两边是常青树,往东边有座山,她揉了揉额角,真的好多年没有看过南城了。
“你是去看谁的呀?”师傅问她。
顾若音温和开口:“我丈夫。”
师傅看她年纪不大,有些惋惜:“哎~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你年纪不大,后面路还长。”
顾若音微笑点头,她怎么走后面的路呢?她没有办法走了。
徐律年用了一生爱的人被她亲手扼杀,她以为是报复,以为是解气,到头来却是一出荒唐闹剧。
她下车在公墓的纸钱店买了两百块钱的纸钱,一包纸钱十块钱,一年一次是二十年,徐律年死了十九年。
她蹲在那一排排的无碑的墓墙钱,点燃了纸钱,雪花飘在纸钱上。
她抬头看着徐律年叁个规整的大字。
天灰蒙蒙的,安静得只剩下雪花,可是她的心却好像一片片的被凌迟。
“今天下雪了,你冷不冷?昨晚在家里找你的大衣,发现很早以前就扔了……”
她无声的烧着纸钱,风吹着灰烬和雪花一同飞扬。
“这些年也没人给你烧纸,傻不傻,没钱也不敢回家。”
“徐律年,我走了,今年以后都不来了。”
顾若音烧完最后一包纸,踮起脚伸手摸了摸碑上的叁个字,好像在摸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