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收到幼子的来信后,决定自己亲自去接,临行前,他替长子赵斐递了请世子的折子。
候夫人心念一动,反正如今候府琐事都是嫡长媳在在操持,她每日闲的无聊,提议要一道去。
定北侯允了。
候夫人将此行当成了出游,丫鬟嬷嬷奴仆不说,连自己小厨房的厨娘也带上了两个,又怕一路有个什么磕磕碰碰,还带上了一个随行大夫。
这一路走走停停,从春意盎然到七月大暑,候夫人已不复初时的愉悦的心情,一次正午甚至在车厢里闷热到差点晕过去,内心不是不后悔为什么非要跟着过来。
定北侯赵奕凡也一再叹气,若无夫人这个累赘,只怕他已经在返程的路上。
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傍晚,抵达淮阳,敲响了林熹的小宅门。
这日,正是林熹做小月子的第三十五天,不知怎么回事,旁人小产最多十天左右即可下床,她却一个月了,还是全身软绵无力,根本下了不床。
而且定北侯会亲自来,不在她的预料之内,若是旁人,她自能想出办法推脱了去,可赵奕凡,她做不到慢待。
“扶我起来更衣。”
“可是小姐,您的身体…”
“我再说一遍,扶我起来更衣!”
前厅里,定北侯夫妻刚刚落座,两进两出的宅子在候夫人眼里是十分狭窄,会客厅里只摆着几张椅子,单调简陋,桌上的碗盏怎么看也不是上等的瓷器,候夫人一脸嫌弃,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翠玉,把马车上那套青花瓷杯子取了来沏茶。”
“诺。”翠玉把手里的扇子递给旁边的丫鬟,扭着腰出了前厅。
定北侯倒是不拘这些,觉得能解渴就行。
阿四兴奋至极:“…属下可算等到侯爷了,将军交代过,只等京里来了人,属下才可回去追随将军!”
定北侯满意他的忠心,又想起幼子心中所提:“对了,那王姓兄弟是宿在哪家客栈?你带余枫去认一认人,届时回京,好带上他二人一道上路。”
阿四突然面色难堪的支吾起来。
“怎么?有难处?”定北侯脸一沉:“说!”
阿四连忙答道:“王青若,王大鹏二人因伤势过重,失血过多,在将军离开的第二天,就,就没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眼却不敢直视定北侯。
定北侯是什么人,当下就顿悟了这其中的弯绕,暗叹:“小小年纪,竟这般心狠手辣。”
侯夫人听不明白男人之间的事,只定心品茶,一盏茶见底林熹却还不见人影,她不满了:“好大的架子,咱们都等多久了?她还不出来!”
阿四小声驳道:“近日小姐身子不适,已卧床数日。”
定北侯眉皱的更深了:“你怎么不早说?着人带路,本侯去探她。”
说话间,厅外隐约传来脚步声,定北侯不由自由的站起了身,候夫人瞥了眼丈夫,也跟着站了起来。
只见一个年纪小小的丫鬟扶了位着一身素白裙褂的小姐迈进厅内,苍白的肤色衬的她眉眼如画一般,行走间有弱柳扶风之姿。
候夫人看一眼就不喜,十分看不惯这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