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赵斐已经滞留西北一年有余。
这日,周氏从兵部出来,整个人笑眯眯的,她本就长相甜美,一笑起来更添亲和。
大丫鬟芳怡嘴甜甜的:“夫人刚才提刀的英姿太飒了,倘若夫人是个男子,定要迷倒满京城的小姐。”
周氏被逗的直笑。
芳怡:“……真没想到这批甲衣甲镜竟造的刀枪不入,旁的不说,至少送到西北,就不愁咱们世子爷会受伤了。”
周氏得意道:“本夫人花银子烧出来的,岂会差?”
这批盔甲可是她拿了五十万银子出去才铸造出来的,换做以前她才不管这些呢,可谁教她夫君去了战场呢?
银钱不过身外之物,她只盼赵斐他,能平安归来。
午后,定北侯喜气洋洋的回府,一把抱住了大孙子,把他高举至头顶,逗得快要四岁的娃娃咯咯乱叫。
脸上蒙着一层面纱的侯夫人急道:“你当心点,别把明哥儿摔着了!”
定北侯不悦:“本侯怎么可能摔着他?”
周氏笑着打圆场:“爹今日怎么这般开心?可是碰着了什么好事?”
定北侯哈哈一笑:“天佑我大元,佑我侯府,叫他兄弟二人得了器,连吃胜仗,今日西北急报,又赢一战,这叫什么?这叫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哈哈哈哈!”
侯夫人激动的一拍桌子:“又赢了?好!好好好!不愧是我儿子!”
周氏也是眉开眼笑。
定北侯眉眼舒展:“待你的那批盔甲再送了过去,对斐儿蕴儿来说,更是如虎添翼,扫平戎族计日可待!”
周氏兴奋的面颊通红。
定北侯喜完又一愁:“只不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意思,他们光有盔甲器还是不够的,刀剑盾牌马匹皆紧缺啊!”
周氏一听,忙道:“若有用的着儿媳的地方,爹尽管吩咐。”
她不蠢,侯门贵胄的嫡长公子,娶一商户女,难道是因为爱情?她知道的,她都知道。可只要一见赵斐隽美的脸庞,她就什么都心甘情愿了。
定北侯眼闪烁了一下,结束这个话题,想起次子赵垣,把大孙子递给周氏。
“本侯得给垣儿去一封信,你记得把这个喜讯告诉林氏,让她也开心开心。”
提及林熹,侯夫人与周氏皆是一僵。
走了几步的定北侯似想起什么,回身又道:“
“对了,今日陛下赏了许多好东西,其中有一株百年灵芝,周氏,那灵芝就不记入库中了,分成两份,一份你留着,一份送进福熙阁让林氏补补身子。”
侯夫人听的直磨牙。
周氏颌首:“是,儿媳知道了。”
侯夫人怒瞪着定北侯离开的背影,抚上自己的脸,那毒妇下手狠辣,她用了一年膏药,可颊上还是有一道细痕,终是惹来了丈夫的嫌弃,有上等的灵芝,只想着两个儿媳妇,完全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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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板着脸问道:“最近大夫怎么说?”
虽然没头没尾的,周氏却是听懂了,回道:“固定是三日请一回脉,昨个儿早上大夫刚看过,还是那句老话,需慢养。”
“养养养,都养一年了,还是个病秧子!天天就知道躺床上,这个样子以后怎么指望她生大孙子给我抱?
周氏不敢多言。
侯夫人冷哼一声:“怕也是难养好了,灵芝她吃了也是没用!灵芝不用送去福熙阁了,直接送到我这里来。
周氏乖顺的应是。
心中却是一叹,一年了,侯爷疼惜林熹,侯夫人冷落林熹,她夹在其中,实在是苦不堪言。
回院的路上,芳怡替自家世子夫人发愁:“这可如何是好呀?”
周氏不用细想,直接道:“把我的那份送到正院去,若娘问起,你嘴严实一些。”
夜里突然飘起了雪花,形单影只的周氏缩在被褥里打了个颤,清醒后第一个念头就是隔壁院子里的林熹。
“芳怡,即刻去福熙阁瞧一眼,看看三夫人屋里可有炭火?若是没有,拿了我的对牌去领些银炭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