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卧浴室里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周广陵则给自己倒了杯酒,到露台上坐着,抽烟。
冬天的雨总是下不大,不值得去躲,但是落到衣服上,又y冷潮sh。
浓雾弥漫着,江景被简化得只剩下灯光,偶尔努力地从浓雾中向外顶,模糊而幽暗。
青石江早就隐没在雾里,看不到了。
小雨珠落在镜片上,扰乱着视线。周广陵把它摘下来合到一边。
他张一张嘴,看着一缕白烟从口中飘出来,散进空气里。他眯眼瞧着,分不清是烟,是雾,还是他呵出的气。
唐甜甜自杀了,没死成。
安慰的是,不是为了他以为的田泽宇。
具t是为什么,她闭口不谈。
周广陵灌进一口酒,想起她手腕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她太自由了。
她总是用行动昭示着,她的身体不属于任何人。
大概是三年前,或是两年前,他第一次在夜场见到唐甜甜。皮肉热情似火,内心板结g涸。她念过书,还念过不少,可是甘心而用力地混迹夜场,高傲地玩遍各类男人。
他沉迷于她的身体,想出钱把她“买”下来,多留在身边一阵,她却轻蔑地笑着说要给他两倍的钱让他滚,要么就留给他一具尸t陪他睡觉。
她手臂上的疤痕密密麻麻,花臂纹身都遮盖不住。
他不再提,她也没有真的远离他,因为她同样喜欢他的身体。猎归猎,总归客观标准还是存在的。
于是两人默契地维持着露水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