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临睡前顾瑾之也未曾出现,江清黎害怕,不敢一个人睡,正想开口让庆妈妈留下来陪她睡,陈文嘉又来了,说担心她离家睡会认床睡不着,特地来看看,看要不要她陪。
江清黎哪敢让她陪,“表嫂有心了,我倒是没有认床的毛病。”
“这还好,不像我,习惯两个人一起睡了,自己一人怎么睡怎么别扭,话说回来,妹夫这回怎没一块儿来?”
“他,他忙呢。”江清黎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暗处,也不知他现在有没有在。
江清黎这话明显说得有些底气不足,有些心虚,让陈文嘉以为戳到她痛点了。
“再忙,抽个两天时间还是有的吧,可见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也是,你爹娘不在京城,你年纪又小,他们顾家又怎么会将你放在眼里。”陈文嘉说着,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拉着她手。若她不是苏家人,江清黎恐还会信她这情真意切的模样。
“表嫂这话说的严重了,顾家上上下下都待我极好。”江清黎一边说一边抽回了被她拉着的手,往一旁坐了坐,离她远些。
“咱们自家人,表嫂也就直说了。”陈文嘉说着,看了看周围,然后凑到她耳边低语:“娘让我来问问,你们成亲这么多年,怎还没个孩子?是你身子不行还是他不行?”
陈文嘉真就说得直接了,江清黎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时被她这句话闹得个大红脸,忙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为何?”
“他先前一直在外面办案,在家里待的时间不长。”江清黎委婉解释,她可不能直接说一直没有圆房。
“不是表嫂说你,要赶紧生个孩子傍身,趁着他在家的时候,多缠着他来几回。”
“啊?”江清黎羞得脸颊爆红,怎么突然说到这种私密事上了?她和她还没好到能说这种事的份上吧?
“梨儿你别羞,表嫂这和你说正经事儿呢,早点要个孩子,不然等他纳妾,有你哭得时候。”
孩子这事戳到了江清黎的弱点,不由问她:“要怎么才能早些怀上?”
“还能怎么,缠着他多来几回,将他那白白稠稠的精水榨干净。”陈文嘉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上写着“秘戏”二字。
在她的示意下,江清黎让庆妈妈去了外间,陈文嘉这才翻开册子,入目就是一行字:玄化初辟,洪炉耀,铄劲成雄,熔柔制雌。铸男女之两体,范阴阳之二仪。
字下面,是一幅图,一男一女相拥而抱,是欢喜佛的画像。
再翻一页,又是一幅图,江清黎一看就捂了眼,忙让陈文嘉快收起来。
“梨儿羞甚,都为人妇了,什么没做过?做都做过了,看看又如何。”陈文嘉一边说一边把她覆在眼上的手拉扯下来,将书放在她面前。
她这话江清黎没法反驳,红着脸与她继续看。
红衣红烛红盖头,画中明显是新婚夜,红衣半褪,红烛燃半,红盖头扔在桌上,男人伏在女人胸前噙弄,端得是一幅猴急洞房的图,画旁还有一首诗: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今日从嫁与,晚晚作鸳鸯。
再翻一页,又是一幅图,还是一样的景,一样的人,只是床底又多出了一个醉汉,醉汉也是红衣。画上头也写着诗:洞房花烛夜,巧听壁角人,趁君酒醉时,冒做新郎官,替君进洞房,佳人浑不知。
几处改动,就变了意思,好好的良辰美景好姻缘被歹人毁了。
后面还是一样的景,一样的人,床上两人已成了事,变着姿势欢好,一旁的诗却是越来越露骨,什么“粉蝶探香花萼颤,蜻蜓戏水往来狂”,“雪莹玉体透窗帷,禁不住魂飞魄碎”,“纱帐香飘兰麝,蛾眉蹙把萧吹”。
江清黎捂着红透了的脸蛋,全然忘了自己只想听如何能早些怀上孩子,看着诗,看着图,听着陈文嘉添油加醋的解释,腿心渐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