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培盛点头,“我也是有些考虑,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想?”
他的手揉揉太阳穴,视线落在卫雷身上,先前还不肯定,现在他到是觉得也许这个提议能得到同意,“窈窈向来对老爷子感情很深,老爷子那里放出消息来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也就是能扛到选后。”
“窈窈还不知道呢,”老卫莫名地觉得今儿喝到的茶有点苦,微叹口气,“要是知道了,她受不住。”
“嗯,”齐培盛点头,“老爷子去医院这事,本应该是是瞒得密不透风才对,怎么就叫我轻易地知道了呢?”他看向对面的卫雷,颇有些阴谋论的意味。
老卫抬眼,“你想知道事儿,不就叫你知道了。”他是晓得齐培盛这里一直盯着张老爷子呢,“是到底是你想知道什么就知道了什么,还是你想知道的,都是别人给你的,叫你有个印象?”
齐培盛又不是张窈窈那般天真,“老爷子这些年……”后面的话他压在舌尖没说出来,就是换了个起头,“你晓得张利国?”
卫雷眼睛微眯,到透着一股子威严,“是老爷子的儿子?”
齐培盛点头,“外头没有人知道这个事儿了,最近张利国事发,老爷子到是悄悄地上了医院,我就得了他得病的事,病情还凶险,都末期了。”
“张利国的事,窈窈知道不?”老卫先前到是敬重老爷子的,毕竟两家子一直交好,且人又是长辈,又是一心耕耘教育,自然是敬重的,只人嘛到不能一辈子做到表面与内心的和谐,他虽对老爷子的私事有些微辞,到也没到必须怎么样的地步,“她必定是不知道的,当然也不会知道这是老爷子娶她奶奶时就生的儿子,要论起来,老爷子当年也是做的不厚道,老家有妻子就不管了,只管着往上走,从他历任工作上来说到是没有一点儿瑕疵,可这事上……”
齐培盛摇头,“到不是没有假疵,只这些事儿都叫张利国给担了。”
卫雷面色稍凝,“这就不厚道了。”
齐培盛露出一丝嫌恶的表情来,“哪里不厚道,分明就不是个东西。”
“让他早些儿养病吧,”卫雷先前还是个想法,现在到是觉得还不如这样,“年纪大了,也不要太拼命了,早该回去养老了。”
齐培盛也是这么个意思,“我就是怕窈窈……”
“窈窈是个明理的孩子,”卫雷慢条斯理道,“晓得轻重的。”
齐培盛沉默一会儿才开口,“就怕老爷子那头想不开,想……”
这也是有可能的,卫雷也不是没想过,依他如今这个地位做什么事都得想想结果,当然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都得承受着。“就怕她受不得这些,被老爷子伤着了。”
还真是,张窈窈眼里的老爷子是什么样儿的?自然是桃李满天下,从初始的小学校长到如今的一个部委的一把手,她小时候也写过《我的爷爷》为题目的作文,也立下过长大后要成为爷爷那样的人——再说了,她从小身边就有着老爷子一个人,老爷子方传身教,叫她养成了什么是大局观,什么是一心为国,这些个她都是懂的,要是真叫她见得了老爷子的真面目,这种落差确实是……
这也是他们担心的事,也就有了今儿这么一番谈话,两个人一时陷入沉默。
半天,齐培盛到是有了决心,“也得叫她知道的,不能叫不明不白的。”
卫雷也是这么个意思,手指轻扣桌面,“你说还是我说?”
这是给的选择,齐培盛凝视他,到是眼里含了一丝笑意,“一起吧,怕她哭起来,我一个人哄不住。”
话嘛也不需要多说,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不比谁更狡猾,都一样儿的狡猾。
吴晟这边儿到是见得了老爷子,因着他这大秘的位置嘛,老爷子要见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他这会儿已经递了辞呈,办好这方面的事也就这几天的事了,真得了老爷子的话,叫他眉头微挑,不免看向秦明生,眼颇有些凌利的意味,“老爷子到是知趣儿,还晓得我在你这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