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坐在上首的椅子,莱米勒听她口中说出玄妙的咒语。天黑前男孩就会离开,有时候薇拉会在楼上穿着或深或浅的美丽长裙,用那双总是水润温和的狭长眼眸注视他离开,或者与他告别。
莱米勒用最阳光又活泼的语气告别和感激,却在转头时微微沉下面色,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隐秘的滚动喉结。他的欲望肮脏又不可控,明明只是补习,他却隐约又偷情的错觉。就仿佛他应该和楼上的女人在那间书房里上另一种课程,两人交叠共舞。
显而易见,他们为人赞许的师生关系在另一个人眼里并不怎么清白。
库修斯饭吃到一半,突然撂下了刀叉。发出了哐啷一声,薇拉吓了一跳,却不抬头看他。
库修斯等了一会儿,发现薇拉除了抓紧把面前的肉块塞到嘴里咽下去外,没有其它反应。半晌后他才屈尊降贵的开口:“你吃那么快干嘛?我会和你抢?”
他俩好久没说话了,尤其是库修斯几次求欢被拒,冷静的人王已经摔打了好几次她的房门。
薇拉一言不发,她用呆滞的目光和平静的表情回应库修斯。腮帮子一动接着一动,仿佛在看一场下饭表演。
“那个不吉利的混小子!”库修斯缺乏公正的开口指责,“你管他做什么?当时给我使绊子的老师多了去,我照样靠自己走到现在!”
薇拉喝了一口汤。
“下学期给他换个教授。”库修斯强硬地说,“该让他在脾气差劲的教授那里磨一磨,说不定以后能称得上称职的圆桌骑士。”
薇拉在吃甜点的时候抽空嗤笑了一声。
库修斯无论说什么,他漂亮的情人都冷漠以对,他自觉展示出了极大的耐心去等她消气。
但直到现在,她那声笑又让他想起了他稍有缝隙的圆桌。
她和狼人走得那样近,又温柔的对待莱米勒,还不求回报的帮助殿的骑士长。唯有他能收获的,就是她的白眼和冷淡。
库修斯气上心头,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摆件震了震。他气势汹汹的站起来,薇拉吓到了,她嘴里还叼着面包,就那么愣怔又看着他突然发怒。記駐導魧網站:po(佌處為弌横)18點
库修斯看她,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甚至那时候想像寻常人家的丈夫一样解开皮带,下流但有效的对着空气嘶拉抽两下以作威慑,然后在她的哭声中侵犯变得乖巧的她。
疯了。库修斯深呼吸,把这想法压下去,然后他侧过脸,尽可能让自己的愤怒看起来是针对别人,他对黑甲亲卫说:“北方作乱的流民叛军,全部绞死。”
黑甲亲卫嗯了一声,带着血腥和肃杀的下去传递任务。
也许杀戮不逊者让王的心情变好了一点,他重新坐下来,对着瘪嘴低下头的薇拉说:“亲爱的,我担心你太过幸苦。莱米勒那么机灵,总不至于自己读不懂书。自学能力很重要。”
薇拉踌躇了一下,最终带着些微的颤音开口回答:“如果自学那么有用,您当年就不会四处蹭课听了。而且您都说放过他,难道还要让他废掉?”
“不是这个意思……让别的教授帮帮忙”
“马上要考试了,没人会换的。”
“他肚子里想法多着呢!”库修斯猛然提高声线,“他不认好,有手段,还能亏了自己?你在他那儿吃过的亏少吗?你凑上去吃亏上当?”
“你怎么这样!”薇拉觉得他心眼极小,对自己害过想要开启新生活的孩子格外狭隘:“他不过是个孩子!以后会学好的!”
“……一个想要好好学习的孩子。”薇拉格外看重这一点。
库修斯听闻此话一时哑口无言。这句话振聋发聩无比耳熟,他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薇拉。因为相同的话他自己说过无数遍,他对活蹦乱跳的薇薇安和莱米勒惯常是孩子的评价。仅仅几个月前,他还劝薇拉:“薇薇安不过是个孩子,你容忍她一点。莱米勒是个孩子,你不理他就是了。”
但库修斯现在发现那孩子金发碧眼,一米八几,身强体壮,欢快的像一匹随时能拉去配种的强健马驹。
库修斯咬牙切齿,他原地踱步,活像个被无形网困住的狮子。薇拉觉察到了他的颓势,于是她又顺势高兴起来,津津有味的欣赏其煞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