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克拿到了加紧信件,蜡封的卷纸尚有余温。
落款人是诺拉。圆桌唯一的女骑士,那位天生力的爱国者。
“我亲自交给陛下。”兰克色冷峻地开口。
……
无论多少次占卜,结果都是等待。
薇拉叹了一口气,听到库修斯的脚步声。不抱希望的又占卜了一次。
她立刻做出难受得不行,心口痛的要死的模样。也不全是装得,她之前耗尽全身的魔力才召唤出勉强能划破皮肤的风刃,血咒和反噬加重了她体内的“污染”,她现在很不舒服。
库修斯沉默着走近,摸了摸她的长发:“很难受吗?”
薇拉不说话。
他取来一瓶来自精灵的圣泉水,喂女人喝。薇拉立刻吞咽起来,库修斯刚开口:“稍微省着点……算了。”她喝光了,薇拉感觉好极了,但她不表现出来自己好了。
库修斯看她好了一点儿,将她揽在了怀里,低头看她,看到她皮肤光滑细腻,一如往日。他把她的手抓起来,贴在自己的眼角,让她用手摸索自己的皮肤。
“你做什么?”薇拉想抽回手。
“皱纹,你摸到了吗?”库修斯年近叁十,眼角不可避免的产生了细纹,他本不在乎,世人也不会因此苛待他,他甚至比年少时更充满魅力。
但青春还是悄悄逝去,特别是对比着他的爱人。
“人类就是老得很快。”薇拉没什么所谓的说,然后她推搡起男人,“我要难受死了。”
“你把圣泉当水喝。”库修斯说。
“治标不治本。”薇拉咬牙切齿。
“……”库修斯的眼沉了沉,然后他移开了话题,“你有喜欢的吗?”
“喜欢什么?”
“我早上派人送来的画册你翻都没有翻?”库修斯看到桌子上摆放好的图册,磨了磨牙。
薇拉不理他,滚到床的另一边。
库修斯站起来,长腿一迈把图册拿过来,再把薇拉抓回来,把她圈在怀里强迫她看。
“我不要看!”薇拉说。
库修斯自顾自地翻开:“王冠,你喜欢哪个?这个怎么样?嘎玛塔公主婚礼时戴过,她是塔阿修王国第一位代执政的公主,还是柯西王后,她是伟大的学者,如果你都不喜欢,我们可以新做一顶。”
“不要!”薇拉气得拿鞋丢他,库修斯熟练的接住,丢到一边。
“薇拉。”库修斯凶了一声。
薇拉不吃这一套,她冷哼一声:“如果我选,我就选圣洁之花或者竹柏眼。”她冷嘲热讽,意有所指,圣洁之花是塔阿修的某一任王后的冠冕,这任王后没有功绩,平平无,流传后世的是她在国王死后,讥讽地发言:我做了一辈子的处女。
至于竹柏眼则来源于一位终生不婚的公主:“与其把生命献给婚姻,不如献给自由。”
库修斯听了她说话,不气反笑了一声:“那就重新做一顶吧,加紧工期的话很快就能做出来。”
薇拉不说话,库修斯当她默认,兴致勃勃,她却感到乏味。他突如其来的,投入爱情游戏让她困扰,因为她再清楚不过了,这只是一时冲动。
哪怕拥有王冠,也不代表男人会娶她。
薇拉复盘了故事,她重新反思。也许有更深的缘由在内,库修斯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对她坦诚相待,似乎他们都在不合时宜的时候陷入了爱情。
“库修斯,我累了,想睡了。”她疲惫的垂下眼帘。
库修斯又说了几句,看她没有反应。就放她去睡,一个人研究起了王冠的设计。
薇拉说是累了,窝在床边,眼却落在地上,看她占卜用的宝石。
宝石还在转动,仿佛永不停歇。
这间房子里有平静温馨的假象,可房门一关,她不知道就不存在吗?王都上方的乌云,库修斯忙碌的焦躁内心,那些四面八方的恶意。
宝石转啊转,薇拉的耳朵微微一动,听到了脚步声,门外沉重的匆忙的脚步声。库修斯还没反应,她心头却一跳,女仆们的脚步轻缓,生怕打扰了他们。
是谁呢?
只是路过?不能路过这里啊。
果然,门被敲响了。库修斯不耐烦地抬起头,无论是谁,他想立刻打发他走,然而急促地敲门声不依不饶,逼得库修斯站起身。
门此时被径直推开了。来人是兰克。库修斯皱了皱眉,还没说话。兰克就进来后开门见山地开口:“诺拉卿的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