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开口,“今天星期五,明后天放假。”
时宜不晓得他要说什么,没开口,只应了一声,“嗯。”
沈寒端着牛奶,仔细打量着她的每一个情,“我下午五点半下课,你能不能来接我?”
他问的小心翼翼,就盼着她答应,却没想到她开口就拒绝,“没时间。”
他终于安静,闷头三口两口吃掉手里的三明治,起身收拾自己的书包去了。
他提着书包刚好准备出去,时宜看了眼窗外,大雾蒙蒙的天,迟疑一下还是招呼了一句,“到了发个信息。”
他停了一下,也没答话,就走了。
时宜看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带他,拿了手机给他父亲沈明渠打电话,响铃十几声,还是没人接。
时宜放下手机,想想又有些后悔打电话,沈明渠找到她,是找了院里党支部书记,然后通过导师才推荐了她,直接拒绝还真是问题不小。
可是沈寒这个状态,她只能选择驳导师一个面子,生拉硬拽编了条足够委婉的短信,发了出去。
沈明渠知道自己的儿子吊儿郎当,换了多少个老师都是第一节课就请辞,好不容易换到时宜,才见他安静下来,不闹事了,还以为他能从此进入正轨,却没想到几天过后,又是委婉请辞。
时宜一个上午两节课都没怎么听进去,中午的时候沈明渠打来电话,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事,她不想接,却又不得不接。
“时小姐,你好,我是沈寒的父亲。”
时宜再艰难也只有开口,“沈先生,您好,非常不好意思,由于我个人能力的局限性,可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我非常抱歉,希望您的谅解。”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显得十分沉稳,“沈寒是个好孩子,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他变得非常抗拒学习,我找的家教,他也很反感;但是您教学以来,他就再也没有闹过一句,可能是沈寒做出了什么过激的事情,伤害到您,我替他道歉,但是也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他现在高三,请你不要放弃他。”
时宜听着,不晓得如何去拒绝,把真实原因说出来吗?
她不能。
咬了咬牙,还是开口,“不好意思。”
匆匆挂断电话。
下午上完泛函分析的课已经是五点二十,下了一场毛毛雨,导师一通电话就把她叫到办公室。
“那份家教你拒了?”
“嗯”
“为什么?”
沈明渠又找到院里来,最难办的情况还是发生,可是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读书不是别人的事,他不上心,我没办法。”
导师指了指前面的凳子,叫她坐下,“这个沈明渠的舅父是做什么的你知不知道?中科院的院士。”
时宜答不出话来,沈明渠她晓得,很有本事,却没想到院里根本不是看他的面子推的人。
“他能不能学好,不是你的事,现在的关键是你不能拒绝。”
导师手指扣了扣桌面,“你要是拒绝了,万一沈明渠因此有了什么话让他听了怎么办?以后院里学校里要推院士或是其它什么事情,你晓不晓得会造成多大的影响,现在推院士,不是要多少人说多少好话,而是在于不要有一个人说一句坏话,你知不知道。”
时宜哑口无言。
导师叹了口气,本来这些事也跟她没关系,现在却不得不将她拖了进来,“你安心教,对你以后对你学业都会有帮助的。”
时宜点了点头,“我考虑一下。”
“你先考虑,十点前给我打电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