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世清无奈地拿起葛弥的包向次卧走,“没有,床单是前天新换的。”
葛弥跟着过去,坐到椅子上,调侃他,“难道是来了人,把床单弄脏了,所以要换?”
沉世清推推眼镜,皱眉,“别想些有的没的,玩够了就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上班。”说罢他转身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葛弥叹了口气,仰躺在床上,一边揉肚子一边想,沉世清是不是真的看不出来,怎么会这么不解风情。
她都这么努力了。
一个成年女性在另一个成年男人面前不穿内衣到处晃,难道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或许,不是她的问题。或许,他根本没用那样的眼看过她。
如果是这样,那她真的够失败的。
葛弥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从高考后的那年暑假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沉世清,暗恋到现在快六年,她从小心翼翼的试探到明目张胆的勾引,他从来没给过她反应。
她叫他叔叔,他真就把自己只当成她的叔叔。
可他不知道,葛弥表面上把他当成长辈亲近,背地里连做梦都是被他用鸡巴肏到志不清。
她对沉世清有各种各样的妄想,全部是不能让他得知的无比淫荡的、堕落的妄想。
葛弥在不断的自我怀疑里睡了过去,被闹铃叫醒的时候还以为在自己家里,往外翻了个身,差点掉到地上。
这里的床是单人床,比她家里的小一圈。她连忙抱着被子坐起来,心有余悸地向里挪了挪。这时门被敲响了,沉世清推门进来:“醒了吗,起来吃早饭,待会我送你上班。”
在沉世清家过夜,第二天的早饭葛弥一般吃的都是方便面。葛弥从小就喜欢,后来没了父母照顾,哥哥孟檀连方便面都煮不好,她还不会用锅的时候对沉世清抱怨,他就一直在家里备着,她想吃了,到对面说一声,随时都吃得到。
葛弥觉得沉世清已经把自己惯坏了,好像只要张张嘴,他什么都会给,甚至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给她。
只是他还有一样东西没给过。
他的心。
他看起来像是一直把葛弥当成需要照顾的小孩,把自己定位成比远亲强那么一点的近邻。
但葛弥不一样。
她对沉世清怀着的恶意昭然若揭,但他仿佛从来没有发现。
也许是他已经发现了,但对她根本没兴趣,所以并不点破。
葛弥坐在副驾自暴自弃地想,是不是只有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才能看到他的真面目?
把葛弥送到单位,沉世清拉下手刹,笑着对葛弥道别。葛弥也笑笑,逃也似的从车上下来,上台阶时还踩空了,险些摔倒。
离开沉世清身边,葛弥很快就被繁忙的工作占据了思绪,上上下下像个陀螺一样地跑,一会送文件一会拿材料,好不容易坐下来休息片刻,又被人叫去整理会议室。
这样的忙碌也使她没空思考其他的事情,所以她直到晚上回到家,打开放着衣物的背包时才发现有样东西少了。她没忍住,啊了一声。
听到葛弥的叫声,下午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的孟檀从餐桌前抬起头看向她:“怎么了?”
“没事。”葛弥哭丧着脸说,“我忘了把东西带回来。”
“重要吗?”
“挺重要的……”葛弥拎着包走进卧室,慌张像洪水淹到她头顶。
她把装着内衣的袋子忘在了沉世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