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巧对上了他的视线,发现自己刚刚那句话说得太依依不舍了,显得自己格外眷恋他似的,她赶紧补充了一句:“想不到医生这么辛苦,连正午吃顿午餐的时间都没有。”
“呵。”他忽然轻笑一声,趁四下无人,出其不意地凑向她,在她脸颊上留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是她熟悉的柔软和温度
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吓蒙了,脖颈僵硬地向右一转,柔嫩的粉唇竟好巧不巧地贴上了他的薄唇。
触电般的酥麻,自唇瓣蹿上大脑皮层。她傻愣愣地眨巴着眼,纤长浓密的鸦睫上下扇动,搔挠着他的肌肤。
唇与唇贴得久了,她感觉有点发痒。
尽管很想舔一舔双唇,但她仍像木头人般一动不动的,纠结是她主动伸舌头比较好,还是矜持地等他索取比较好。
危时并非不懂她的小心思,可现下他压根不打算满足她的幻想——
时间不够不说,他也是个爱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的。
他微微贴着她的唇瓣,低声道:“你先去我的办公室等我,大概两三个小时吧,到时候我再吃。”
虽说他刚吃过午餐,但他吃得不多,兴许过两三个小时,手术一结束,他就会饿了。
到时再吃,也不迟。
闻言,沈姝曼仍是不可避免的感到身心都空落落的。
她来,就是想看看他,陪他吃顿饭的。
这几天,他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忙得眼下都出现一层淡淡的乌青色了。
她看在眼里,怪心疼的。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沮丧,补充道:“连你带饭,一起吃。”
他一句带有性暗示的话,瞬间扫清她心里的遗憾,还一并点燃了她体内的火,叫她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流氓!”她娇软地“骂”了他一声,气鼓鼓地换了鞋,开车门,下车。
危时哑然失笑,跟着下了车。
他把便当袋和手提包递给她,同她指明自己的办公室所在,还把办公室钥匙和手机都交给了她。
沈姝曼拎着手提包,提着便当袋,正要往11点钟方向的那幢大楼走去,他突然一把拽住她的小臂,缓缓吐出两个字:“等我。”
“好~”反正她也没什么事要忙,等他便等他吧。
沈姝曼的记忆力挺好,危时的独立办公室也并不难找。
只是当她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看到办公室里面,有一个男人坐在办公桌后,用电脑办公时,她不可避免地僵愣住,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她仔细地把门口右上方的门牌,看了一遍又一遍,还非常认真地盯了“危时”二字好一会儿,才确信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正在键入字符的男人,突然抬起了头,一瞅见她,那双炯炯有的眼睛瞪成了两个铜铃,偏厚的嘴唇一张,炸出两个字:“嫂子?!”
沈姝曼被他这大嗓门吓得心脏怦怦直跳,瞬间明白他就是上次跟她通话的“杀猪屠夫”。
他忽的起身,似一座巍峨峻峭的高山拔地而起,耸立在她身前。
她自下而上地打量了他一番,不得不说,他的身材非常魁梧壮硕。
同样是白大褂,穿在危时身上,显得他颀长瘦削,清隽出尘。
可穿在他身上,总让她怀疑,他那粗壮的胳膊会不会把袖子撑爆。
“你是危时的同事?”沈姝曼问道,弯了弯嘴角,挤出一抹笑意。
“你好,我叫俞岱。”俞岱咧嘴一笑,在她打量他的同时,他也粗略地扫视了她一番。
“我叫沈姝曼。”她也做了个自我介绍。
说完,不擅于跟男人打交道的她,除了僵着一张脸,保持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就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了。
还好俞岱是个不怕气氛尴尬的,招呼她进来坐坐,还解释说:“危主任做手术去了,我借他电脑用用。”
见她手里提着东西,他“啧”了一声,八卦道:“给危主任送爱心便当啊?”
沈姝曼尬得一批,机械地点了点头,“是啊……但很不巧,他在忙。”
她这么说着,却不大好意思踏进办公室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不合适,而且他还比她强壮那么多,这让她感到忐忑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