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领导在会议上点名安排任务,小怂货自然是着急忙慌地要跟着走,连余凯康说大会结束交换联系方式的事,都给忘了。
张主任是主管德育这块的,看起来蛮凶的样子,他一路黑着脸不说话,这怂货自然也不敢多问,就闷声跟在后头走。
到了地方,张主任眼一扫:“怎么围这么多人?都哪个班的?要翻天了是不是?”
周围的学生一哄而散,童曼跟着张主任走进去体育馆里,看到里面的情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馆内满地狼藉,什么锤子榔头这种看着都吓人的东西,甩得四处都是,十来个崭新的乒乓球台几乎全都从中间断裂开,其中一个损坏最严重的台子周围,还沾着血。
还留在场内,没被吼走的五六个少年,围成了一圈,看到张主任,平日里个个“酷”到不行的崽子,此时却都忍不住有些焦灼。
尤伯反应最快,上来就拽住童曼:“你是校医是吗?快,给高朗看看腿!”
围着的少年散开,张主任看到伤员,真真的目眦欲裂,声音都变了几个调:“怎么回事?殷高朗你怎么受伤了?”
他更想问的是,怎么这回还把自己个儿给闹砸进去了呢?
没人理他,童曼上手看伤势,殷高朗本来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丝隐忍的痛色。
过于刻意的改变,倒是让尤伯觉出了些异样。
台子砸下来的时候,殷高朗躲都没躲下,刚开始他也以为这人是没反应过来,但是后头,不让送医院,非要找校医不说,校医一来,人都“柔弱”几分,这不是在装,他头拧下来给人耍。
尤伯脑子够用,但其他人不是啊,其中一个看起来就蛮咋呼的少年望着人,就嚷嚷开来:“朗哥,这大姐一看就不靠谱,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大姐?!
这怂货低低地恨了他一眼,也没敢做太明显,又迅速把脑壳埋了下去,低头观察了下伤势。
语气又平又干:“豁了条口子,骨头没伤着,皮外伤,消完毒上点药包扎下就好了。”
“你靠不靠谱啊,朗哥流这么多血!咱还是去医院吧,校医室就是些吃白干饭的。”
殷高朗望了他一眼,怎么平时没觉着这小子这么聒噪呐。
大姐?吃白干饭的?
很好,这娃踩雷点是一踩一个准,她混脾气也上来了,愤愤地一抬头——
几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炯炯有地盯着她。
好了,她脾气没有了,话说得那叫个软和:“如果你们不放心,我给你们打医院电话嘛。”
说罢,真的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