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闻觉得自己人没了。
谁料贺泷只是在电话里微末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待会儿过来。”
钟小闻原以为这个“等会儿”会等很久,谁料十分钟后贺泷就出现在拘留室,手里拎了个纸袋。
室内一片清净,床上那位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遮了个严实,要说是死了也没人会怀疑。钟小闻手里抱着个保温桶,鹌鹑一样的靠墙站。贺泷朝她走过去,掀开保温桶的盖子看了眼菜色,色一言难尽。
“你自己吃吧。”他低声说。
“那伽马——”钟小闻直比划。
“我来喂。”贺泷说:“你回去吧。”
钟小闻点点头,委委屈屈的走了。
贺泷拖了张椅子到床边坐下,从纸袋里取出烤的金黄松脆的黄油吐司,又取出卡仕达酱,慢条斯理的抹在切片吐司的表面。
浓厚的蜜糖和甜奶香在空气中逸散。
被子下面有了点动静,被角被掀开,露出一张俊秀却冷淡的脸。
严缙云浅色的瞳孔像是某种冰冷的无机质,盯着人长久的看会让人心生害怕,也难怪钟小闻一言不合就求救。
只有贺泷能从中看出几分对食物的渴求。
“绝食?你怎么不饿死自己?”他冷哼一声,将吐司递过去。
“是钟小闻说的绝食,又不是我说的。”严缙云振振有词的坐起身,张嘴直接叼住。
卡仕达酱沾了些许在他的唇角,粘稠带着光泽,贺泷的眸光暗了暗,皱眉道:“你不能好好吃东西?”
“什么叫好好吃?”严缙云含糊的反问。
“用手拿着。”
“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