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这一拳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么长时间的营养缺乏再加上药物毒性和电击伤,青年的身形虚晃了一下,差点栽倒,高天纵揪准这一时机一拳捣在他的胸口,将他抡出去几米远,“咣”的撞在床头柜上。
青年弓起腰背,呕出半口血来,眼涣散,高天纵狼狈的爬起来,揉着肿胀的眼睛走过去。
他的表情在隆起突兀的肌肉作用下看起来十分诡异,像是生气又像是在努力维持着优雅和体面,
“你这孩子,看不出来还有两副面孔呢?”他咬着牙又朝青年补了两脚:“刚才哄得我差点儿就信了!”
他边说边将高级定制的衬衫袖子一点一点的卷了起来,一直卷到手肘部,“其实这个像秃鹫一样狠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
“我不会放过你的......”严缙云的额头触地,嘶哑的喘息着,浅色的瞳孔缓缓的挪移,在狭长的眼缝处停留,阴冷狠厉:“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把你——”
容不得他把这句话说完,高天纵出其不意的搬起了床边的那张沉重的床头柜,狠狠的砸在了他弯起的膝盖上。
“咔啦”
骨裂声伴随着排山倒海般的痛感冲上颅顶,严缙云连叫都叫不出来,眼前翻腾起一汪血色,红的发黑。
他翕动嘴唇也只剩下了喘,什么叫生不如死。
高天纵将床头柜挪开,蹲身过去揪他汗湿的头发,一副费解又舍不得的样子。
“我就不明白了,你在犟什么。”他认真忖度着,自语道:“你该不会......在惦记着某个体制内的小警察吧?”
严缙云双眸紧闭,鸦睫湿润,喘息声却滞了滞。
“被我猜中了吗!?”高天纵做出讶异的不得了的表情来:“天哪!你怎么会这么天真!”
严缙云似是不想听,微弱的别了一下脸庞,这反应令高天纵更加快活。
“傻孩子,你有案底啊!警察怎么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呢?”他的口气倒真有几分像个慈爱的父亲了:“退一万步讲,他们贪你这副好皮囊,姑且同意跟你在一起了,但是他们的家长会同意吗?在体制内当警察的谁家里不是精英云集根正苗红,是不可能接纳你这种草根出身的可怜鬼的。”
青年苦痛的咬紧了下嘴唇,无色的唇瓣上留下干瘪的齿印,高天纵道:“小缙云你清醒一点,你跟他不会有未来的,你跟我走,干爹以后会给你安排最风情万种的女人,你想要多少干爹就给你多少。”
严缙云倏地放开了出血的唇瓣,他气息奄奄,微弱的笑了起来,笑意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