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贺泷用虎口撑住了额头,大脑像一台负荷过载的机器。
虽然如此,他始终还是觉得有些解释不通的地方。
如果严缙云是副人格,作为一个半道而生的东西,怎么会有那么丰富的阅历,那么精湛的生存技能,以及一些零散破碎却逼真到仿佛真实存在过的记忆......
如果严缙云是副人格,为什么贺山回顾过的最初考进公大的学生名字叫做严缙云而不是严潇......
如果严缙云跟自己毫无纠葛,在处决罗广的时候又为什么会对着自己露出那种愧疚且无奈的眼......
如果从始至终跟自己产生过羁绊的人都不是严缙云,那他们这么久以来明里暗里碰撞出的暧昧与火花又算什么呢?
贺泷的头在隐隐作痛。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碰上这些涉及到伽马自身的事情,事实与客观存在的真理都会与他的情感相违背。
就像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人证与物证都在告诉他伽马是个罪无可恕的人,总局在竭力要求他将伽马送上审判庭,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就是狠不下心来。
而这会子......盛星辰都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严潇才是主人格,严缙云只是一个病态分裂出来的存在......可他......他又在想什么呢?
心底像在被一把冰锥反复的刺穿、搅动,剧痛之余是深入肌理的寒冷。
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的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荒唐的事情......枉他自诩正道的光,法律的执行者与捍卫者......
如果严缙云这个副人格的存在是病,那么爱上这个病症的他,是不是也该是个疯子呢?
倘若严缙云一定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他除了殉葬也没有别的办法可行......因为他本质上无能的厉害。
这么算来,他会走到这一步也是命运使然呢。
贺泷苦笑出声。
病名为爱,病名为你,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