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他人把衣服烘得,还是衣服把人腌入味儿了,身上的淡香直往鼻尖钻,严晓芙闻着就是一凛,麻溜地滑回靠窗位置。等系上安全带再抬头,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侧着头看着窗外,后脑勺都透着一股高冷。
以前以崇拜的眼光看着他的时候,觉得他这样的气质特矜贵沉稳,如今却只觉得是目中无人,可恶得叫人咬牙切齿。
车子停进院子的时候,严晓芙正理着随身的包包,没想到严莫替她拉开车门,不过她旋即明白过来,又到了拼演技的时候了,果然,从车里出来,还没转身,就听见爸爸的笑声。
他比以前在本市养尊处优的时候晒黑了许多,脸上的纹路也更深刻,但整个人的精气却好很多,声音仿佛都变得洪亮了。
“爸爸~”严晓芙开心地喊,像只找着队伍的小鸟一样欢快地扑腾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晃。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姑娘似的?”严先明状似严肃,语气却十分宠溺,拍着严晓芙的背,眉开眼笑。
终于,他留意到杵在一旁跟枝高贵的莲花一样的儿子,笑了笑,说:“刚好,有批柴还没劈,一会你和我劈了,烧午饭要用。”
严先明的自然生活回归地挺彻底,不单生活内容朴素,条件设施也往原始里走,专门单摘出一间灶房,架一口铁锅,烧火做饭,时不时再上后山捡个柴火。
后山林子大,草木多,他们有时也上去摘野菜野果,严晓芙喜欢的却是山上的花花草草,有高山杜鹃有蔷薇和茶花,还有许多不知名的,一到季节,开得漫山遍野。
爸爸不许她独自上山,怕危险,以前她就总是跟着哥哥上去,可现在……严晓芙想了想,还是算了,她可不想和他单独相处。
屋子里没装无线网,还有点冷,默禹泽在周末加班,也不方便聊天,严晓芙走出屋子,打算找点事做。
院子里,严莫和严先明挥着斧子劈柴,这场景严晓芙不是第一次见,却头一次想拍下来,不为别的,就想散播出去,好让大家看看,人前矜贵冷傲的严先生,这挽着袖子、挥汗淋漓的另一面。
不过话说回来,他劈起柴来还挺有一套,手起刀落,劈得干净利落,把粗活竟也干出了耐看的味道,而且手臂好像也挺颀长结实……
“怎么出来了,不在屋子歇着?”严先明停下来擦汗喝水,看她站在门檐下,问。
“爸爸,家里有没有蔷薇种子?我想种花,沿着围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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