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莫则忙着料理后事和公司事务。创始人去世,对外还需要有所交代,他更加的沉默,香烟更是几乎不离手,稍有静下来的空档,也是看着手指间红色的火星子一点点燃烧,青烟邈绕,变成暗白的灰烬,落下去,然后没有了。
夜里凉风四起,温度见低,寒气似带着渗股的力道,严晓芙打了个喷嚏,起床去取厚的床褥,经过书房的时候,里面的灯还亮着,细细的一缕橙光落在门外的地板上。最近这里频繁有人进出,门都不锁了。
她走过去,却捕捉到谈论爸爸的声音,“严董这边是不会有什么说法了,他知道的,应该就是生前那些。再知情的就是您母亲孟女士和原先家里的佣人张阿姨,您母亲都好说,不会乱说话,张阿姨……。”
“再查一查她是不是还有其他名字,这个人一定要找出来。”
严晓芙克制不住地发抖,寒气似乎是真的渗进骨子里了。她曾经问过,张阿姨去哪了,他说不知道,那个时候她不信,认为是他心虚,把知道他们关系的人辞走了,可这么看来,更像是张阿姨预料到什么,逃命去了。
“你要对张阿姨做什么?”门吱呀一声推开,她冷冷地质问。
他转过椅背看过来,扫了扫面前的烟气,皱了皱眉,“怎么不穿鞋?”
陌生男人自觉地出去了,只剩他们两个,他掐了烟,走过来,正要碰到她,她却偏身一躲,看着他问,“你对爸爸做了什么?”
他眉头皱起来,这才严肃地看她,“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刚才那个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封掉所有人的口是不是?”她控制不住地情激动,言辞激烈,“你对爸爸做什么了?”
出事以来,他一直很平静,严晓芙几乎没有见过他失态,这是他第一次失控,失控地这样彻底,之前偷吃避孕药他都没有动手,这次却一巴掌打得她偏过头去。
“他不光是你爸爸,也是我爸爸!你发什么疯?”
良久的沉默,严晓芙捂着脸,却森然地笑了,“看吧,你承认了。”
严莫气结,“一起生活这么久,哪怕不是亲生的,哪怕是条狗都该有感情了!能得出什么事情?”
她转身冷冷地走了。严莫站着,脑子却隐隐浮现一个念头,是刚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窜出来的。心跳越发不稳,他手指有些颤抖地拨出去一个电话,说:“先别安排火化,采集dn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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