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未必,文碧柔的玉佩可以造假,你那印歌的玉佩同样也可以是从别人手中得来。”
“这不可能!”天雷脱口一说,才反应过来自己太着急了,忙敛了色。
尚翊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不管如何,眼下还是让你的心上人来京城跑一趟,我呢就先去会会那老头子。”
说起来尚翊并不想管闲事,不过是看文碧柔不顺眼,所以才想做个顺水人情。不然以他和尚书吵了几年架的“交情”,他是十分乐意看对方养着一个不是自己的女儿还沾沾自喜的。
不过就算尚翊不去,尚书大人也是要登门的,自然是因为宝贝女儿的玉佩被人抢了,要上门讨个说法。
“哟,倒省了我跑一趟。”尚翊听门房说文尚书已经在门外了,整整袍子干脆坐了下来,“去把皇上刚赐的顾渚紫笋沏一壶给尚书大人尝尝。”
文尚书吹胡子瞪眼地进来,看见尚翊悠悠哉哉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便地挽了下手,语气是随便又敷衍:“侯爷久不回京,别来无恙了。”
“无恙无恙,尚书大人身体还健朗?”
“劳侯爷惦记了,老夫还健朗得很。”两人掰扯久了,尚书大人也不爱在尚翊面前扯些有的没的,后边也就不顾及什么了,“看来锦阳城到底不比京城富饶,一枚小小玉佩还劳动侯爷大驾抢一通,若侯爷喜欢,老夫大可送一打当做见面礼。”
尚翊一听这就说到正点上了,只是这话多少有些阴阳怪气不够爽快,便道:“东西也不是我抢的,大人不是找错人了。”
文尚书当然知道不是他抢的,可天雷也是他亲信的人,自然要问他要人的。
“那么就请侯爷通知一声抢玉佩的人吧。”
“那真不巧。”尚翊抿了口茶,似乎才想起来这么一回事,“天雷今早就回锦阳了,大人怕是得等一阵子了。”
尚翊出言安抚,说过两日一定叫人给个交代。
对方好言好语并未有冲撞之意,文尚书只能用茶水浇灭自己快要从脑门顶上冒出来的怒火。
尚翊却半点不当紧,扒拉着茶盖往文尚书那边倾了下身,问道:“令千金的玉佩是因何得来?”
“是我夫人着人打造的,全天下就这么一块!”文尚书唯恐尚翊不相信,因而说得斩钉截铁。
“这么说来,这玉佩该是独一无二的了。”
文尚书见他一脸深意,也不知为何这么问,不禁满头雾水。
不过他这话虽然夸大了些,倒也没错。玉佩是他的发妻专门托了手艺精湛的匠人所制,中间金色的花纹是融了黄金用特定的模子浇筑进去的。发妻当时为了给女儿一份独一无二的周岁礼,所以花了大价钱,在匠人制完玉佩以后,便让他把模子也损毁了。
所以他敢说,这天下比这玉佩珍贵的东西肯定只多不少,要说做工一模一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尚书大人听得尚翊总是东问一句西问一句,打听的都是他女儿和玉佩的事情,不禁暗自警觉这厮是不是对自己的女儿打什么歪主意,变得虎视眈眈起来。
尚翊琢磨着这些线索,却也纳闷没了头绪。要说模子当真已经毁掉,又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玉佩呢?
尚翊又看了眼尚书大人,问道:“令爱身上除了玉佩,可还有其他的证明?”
尚书大人听了这话,不禁一愣,“这话是何意?”
尚翊将那已成两半玉佩放在桌上,文尚书起先一看心里跳了一下,还以为玉佩坏了十分伤心,这可是发妻留给女儿唯一的东西了。
可拿起来细看,尚书大人也不觉愣住,“这不是我女儿的玉佩。”
“大人可看清楚了。”
“定然不是!那玉佩是我找了上好的玉料着匠人去打造的,这一看就是赝品!”尚书大人以为尚翊拿假的来糊弄他,将玉佩往桌上一扔。
尚翊挑眉不语,心道你现在倒说它是赝品,当初却也凭这赝品把女儿认了回来,说句老眼昏花都是轻的。
不过这玉佩与真的模样一致,若不拆开细看其中的材料,倒是一时难以发觉。
估摸着天雷已快到锦阳,关于真伪之事很快就能见分晓。不过也不得不考虑到,印歌手中玉佩的来历。
只是尚书的大人的发妻早已仙去,女儿丢失的时候也不过刚满百天,细问身上什么胎记,尚书却也没有印象,所以只能凭着这独一无二的玉佩来确认。
尚翊暗暗撇嘴,仅凭一件东西这老头子也真敢认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