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闹钟才震动了一下就被南如松按掉,但五感极其敏锐的贺溪仍然察觉到了那震感,迷迷糊糊地哼了几声。
南如松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一直等到要醒不醒的贺溪重新睡着,他才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去穿衣洗漱。
出门之前,他最后回来看了一眼,确认贺溪睡得正香,这才转身走了。
去市局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贺溪昨晚说的那种可能性。
是的,即使推理逻辑链中的部分证据存在缺陷,也必须承认,“宋泱是实验体”这种情况的确有可能存在。
但他之所以考虑这种可能存在的情况,并非是因为在意“它是否可能发生”这件事,而是因为意识到了“情况可能存在”背后的意义。
如果宋泱真的和冬宁一样,也是人体实验的受害者,那么将他们两个的遭遇进行对比,很容易可以推测出,怡然生物下设的研究所在实验方向上其实是有所分别的。
至少,针对哨兵和向导这两种不同群体的实验有非常明显的方向区分。
具体来说,针对哨兵的药物实验方向是精刺激,目的在于避开哨兵的体能优势对其实施精控制,而针对向导药物实验方向是精抑制,目的则在于限制向导使用精力从而便于对其实施生理控制。
显而易见,实验方向的区分点分别精准地落在了哨兵和向导各自的致命弱点上。
那,所谓的药物研发,真的只是谋取巨额利润的一种手段而已吗?
南如松觉得这恐怕还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但无论如何,这种非法的药物实验都不能再继续存在下去了。
“问讯结果出来了。”
见南如松到了,赵冠栋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沓文件,说:“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货怎么走的,钱怎么走的,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但董鹏走得太急,谁都没打招呼,所以没人知道他的去向。”
“通缉令挂上,暂时不管他。”南如松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放,拿起那份笔录翻了翻,“钱最后去哪儿了他们知道吗?”
“他们只用把钱打到专门的账户里,具体洗钱的操作他们不参与。不过问题不大,地下钱庄那边的账户马上就查完了,他们跟钱庄的资金网络也就隔了两叁个中转账户,好查。”
说完,赵冠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然后揉了揉眼睛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暂时没有,我先看看笔录。”
“那行,我回去补觉了。”
“等会儿。”
赵冠栋收回脚,“还有事?”
“没有,只是想说……”南如松看他一眼,视线又重新回到手中的笔录上,“记得抽空报告一下案子的最新进展。”
赵冠栋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露出一贯的笑容,回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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