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厉大爷急忙跳窗而逃,虽然瞒住了润瑜,却不小心摔在林中,右脚还被老鼠夹子捉住,等回到屋已经走不了路,往后几天更是疼得不行,夜里哪里还想着女人的事,愈发恨起厉润瑜的碍眼。
这人脾气差了,就爱虐待身边的丫鬟小厮,伺候他的随从这几日也是苦不堪言,瞧着自家主子黑脸沉沉,当然不会以为他还沉浸在老夫人去世的悲伤中,还不是为了别春院的二夫人。
想起那天自家主子一瘸一拐地回来,脚趾头和脸上都挂了彩,不仅走不了路,额头高高鼓起一个包,也叫下人暗地里看笑话。
等恼怒过去,厉大爷又开始瞎想。
他吃不到美人儿,心痒难耐,成天守在灵堂上,一眼不眨地盯着那抹纤细柔媚的身影,她倒好只给他一个背影,但就算这样他也能想象到,她的正面有多么迷人。
他忘不了那天在净房撞见她时的画面,乳白的月光洒在她的下巴,脖颈,锁骨,再往下被阴影笼罩着,却教人想一探究竟,扒开她那两只羞答答遮掩的小手,一口嘬出颤盈盈的奶尖。
这才是人间一大快事。
一团欲火从脚底烧到胯间,厉大爷低头一看,自个儿的兄弟胀胀地立起来,若不是有衣袖掩着,迟早看得丫鬟脸羞心惊。
正要去偏房休息片刻,竟瞧见面前的蜜儿起身离开,厉大爷出了灵堂急匆匆追过去,展望四周却不见人影,正是气馁,眼角又瞥见一抹素白身影,心一定,拔腿就追。
可一追到底,眼前只有一汪池水,哪里还有美人芳影。
回到灵堂,蜜儿又好端端的坐在那儿,似乎没往外出去过,厉大爷几乎傻了眼,趁没人注意,逮着空低声问道:“弟妹,刚才你去哪了?”
“去看润瑜了。”蜜儿垂眼扫了四下,发现没人盯着这儿,又有些大着胆子,“大哥你不知道,润瑜缠我缠得紧,实在脱不了身。”
瞧她这般可怜模样儿,厉大爷恨不得立马摁她在怀里狠狠揉着,眼下却得忍住了,低声哄道:“宝贝儿,可别担心了,往后这个家你大哥做主,用不着顾忌,一个瘫子就算知道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蜜儿迟疑道:“可是他一直在吃大夫给的药方,听说老夫人生前找了很久,灵验的很。”
“那他能操的动你?”厉大爷挑眉道。
蜜儿俏脸微红,顾忌着周围都是哭声,咬唇没吱声。
厉大爷知道怕她吓着了,从嗓子里发出低低一笑,面上如常,“在大哥这什么都不用瞒着,你既然能把身子给了野男人,怎么就不能心疼一下你大哥,毕竟日后咱们家是我说了算,而不是你心里头还惦记着的瘫子。”
蜜儿脸刹那变白了。
“大哥说这番话不是为了吓你,”厉大爷诱惑般低言,“定个日子吧,都躲了大哥这么久,该来的迟早会来。”
蜜儿拧紧帕子,想了想说:“明晚上,老地方。”
“好。”厉大爷答应得十分痛快。
转眼间一天一夜过去,眼见着夜幕低垂,厉大爷谅蜜儿不敢迟来,早早地侯在假山洞里,准备从身后扑她个出其不意。
但等上许久也未曾见到蜜儿的身影,厉大爷欲火焚身,急不可耐,一双眼往四下溜溜转动,倏地目光一凝,正瞧见有抹纤细的身影迎面而来,赶紧把脑袋和身子缩回去,直到人影走近了才悄悄探出手,要将她一把抱住。
这时突然刮起夜风,把眼睛吹得迷迷瞪瞪,等反应过来时美人儿早已走远。
要想从自己眼皮底下再溜走,没门!
厉大爷这次可不让蜜儿钻空子逃走,穿过重重假山,拂柳桃红,阵阵阴风刮的庭院,一路上紧紧相追,等意识过来发现跟着人到了佛堂。
这间佛堂平时是老夫人住着,眼下老夫人去了没几日,下人懒理,一层层灰落在器具上,随着珠玉帘子拨动,扑得厉大爷满脸尽是灰尘,一时间抵着嘴巴咳嗽不已。
又瞧见美人儿躲在帘子深处,娇娇怯怯地站着,只把一道美丽的背影留给他,他心里顿时痒痒的,面上却故作恼怒,“弟妹,不在老地方待着,把大哥引到这处来是要做什么?”
“润瑜好像知道了,不能再继续待在那里。把大哥带到这里来,也是为了方便说话。”蜜儿解释起来又隐含委屈,“当着菩萨的面,大哥做事应该有分寸,就不用再往里逼了。”
厉大爷依旧笑着,语气微冷,“怎么了,宝贝儿,昨天可不是这副态度。你跟大哥说说,是不是润瑜欺负你了?”
似被他挑起情绪,蜜儿掩袖哽咽,“还不是您缠着我,让润瑜发现端倪了,今晚上我要出门,他非拦着不让,最后好说歹说只等我出去半个时辰。大哥,我可没时间了,今儿来就是想把事情跟你说清楚,往后您还是别再对我打主意,我这心里只有润瑜一个人。”
“那个野男人算什么回事?”厉大爷可不甘心,逼问着。
“是我不小心犯了错,前几天就断了,不会让润瑜知道。”蜜儿哀求道,“也烦请大哥不要把这些事说出去。”
“不行。”厉大爷挑眉瞪眼,怒气滚滚,“你当我是什么玩意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冯蜜,你好好算一下,到底有几天欠了我的约不来,现在还说这种混账话,是觉得润瑜还能护着你,还是大哥碰不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