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让你独守空房?”老三挑眉反问,终于抓住其中的漏洞。
蜜儿却不以为然,“总不能时时刻刻黏在我身上,他要真是这样,我也看不上他。”
看到她这么袒护那个凡人,老三叹气,“你难道没想过这些天他都在忙些啥。”
“忙他该干的事。”蜜儿顺口接道,可触及老三意味深长的眼,心慢慢往下沉,“哥哥,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这话我不敢说,”老三实话实说,“只是必须给你提个醒,你既然不愿意跟我走,那就必须想清楚以后在人间的打算,撇去人妖殊途,他到底是个男人,又大病初愈,有使不完的精力,特别是在床上,多少女人看中他的身份巴巴地往上贴,就怕你一根筋,压根没想过这方面。”
蜜儿却笑笑道:“不会的,哥哥。我清楚润瑜,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对我好着呢。”
是么?老三端起茶喝一口,没再继续往下说,将此事来的目的说出来,“凤族下喜帖了。”
一听凤族,蜜儿心里咯噔了下,“什么请帖?”她接过老三给的红请帖,只见上头有两个人的名字,其中一个是凤族皇子,脸色忽然有些不自然起来,突然将喜帖扔回去,“这事跟我说做什么?”
老三见她这样就知道还没释怀,笑道:“不过是小时候尿床,恰好尿在别人家床上,那都几百年的事了,现在有什么好羞的。”说着又将喜帖重新递给她,“我拿了自己的,这是你的,别忘了时间。”
蜜儿红着脸接过来,等老三走后又立马丢开,脸仍是烫烫的。又怕这物件被厉润瑜瞧见,难免会怀疑,又重新找了地方塞起来。
一旦静下来容易乱想,老三的话仍响在耳边,到底不相信厉润瑜会是这样的人,蜜儿摇摇头,又把这份沉重的心思压下去。
晚上厉润瑜回来,洗漱过后,突然从身后将她抱住,下巴轻轻蹭着她的颈窝,呢喃道:“夫妻之间最该坦诚,蜜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蜜儿莫名心虚,转念一想该心虚的是他才对,随即摇摇头,“没有,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厉润瑜也摇摇头,“没事,随便问问。”
目光流连在她的锁骨,颈窝处,呼吸渐重,一把抱起蜜儿往床上走去。
等躺到床上时蜜儿已经被吻得迷迷糊糊,男人的吻热烈而又温柔,忽然嘴里灌进来刺激的酒,他的吻又变得猛烈而用力。蜜儿却被酒呛得眼冒泪花,小手抵着火热的胸膛,“怎么了,润瑜?”
厉润瑜却扣住她的后脑勺,又灌进一口酒往她嘴里渡,“想看你醉的样子。”
蜜儿无奈,最后真被他灌醉了,连狐狸尾巴露出来也不知晓,还傻傻地躺在男人怀里睡觉。
“原来你还真是,”厉润瑜抱着蜜儿,手里却抓着她的尾巴,声音渐渐低起来,“你不肯说实话,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往后几天,厉润瑜依旧很忙。
蜜儿忍不住不多想,却挡不住府内的风言风语,有好几次化成小狐狸在屋檐上行走,偷听到丫鬟聚在一起的谈话,隐约听到杨二小姐,惊得毛都竖立起来,呆呆地站在屋檐上。
“谁能想得到啊,这个杨二小姐当年没跟她爹妈一起走,被咱们大爷藏起来了,还藏在院里头,也不怕二爷知道。”
“可不是嘛,臭不要脸的贱人,现在看二爷好了又眼巴巴贴上来,咱们二爷都是成了亲的人,还被她回过婚,哪里肯要她?”
“这可不一定,我以前伺候过二爷,有好几次还看到他对着杨二小姐的画像自渎,”丫鬟啧啧道,“你们说说,宁愿对着画里的死人,都不肯碰咱们这些丫鬟,二爷这心是有多痴情哪。”
“尽瞎说,现在不是有二夫人嘛。”
“说的也对,二夫人的相貌,身段都是万里挑一,哪是那贱人比得过来。”
“哼那可不一定,我可听说那女人有的是本事!”
有丫鬟发现屋檐上躲着一只伶俐雪白的小狐狸,扯同伴的衣袖笑嘻嘻看去,却有人往狐狸的方向啐了口,竟是嫌晦气,“咱们可招惹不起狐狸精,还是快走吧。”
没等她们离开,蜜儿先跳下屋檐窜走了。
嗓子呜呜的,一路上伤不已,等回过发现自己正站在书房的窗台上,悄悄地往里看去,就看见厉润瑜坐在桌案前翻看书籍,突然下人进来,欲言又止,厉润瑜停下手中翻页的动作,抬眼看去,问道:“有什么事?”
下人道:“杨二小姐想见您。”
厉润瑜迟疑了下,随后合上书,“让她进来。”
顷刻门再次打来,这回进来的是温婉的杨二小姐,小手拧着帕子,幽怨地看了一眼厉润瑜,轻轻喊道:“润瑜哥哥。”
“坐吧。”倒了茶给她。
杨婉忽然抓住他的手腕,趁机抱住他,“润瑜哥哥,你终于肯见我了。”说话间两行清泪已挂下来。
看到这一幕,蜜儿咬着自己的爪子,恨不得现在就跳出去抓花她的脸。
厉润瑜不缓不慢地松开杨婉的两条手,眼见她又要上前来,立马快步走到桌案后,定定道:“望你自重。”
“哥哥,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杨婉怔怔地站在原地,水做成的眸子含情脉脉,诉说自己绵绵不断的情思,“当年与你解除婚约,是我爹的主意,为了不让我有后悔的余地,把我灌醉了,又连夜收拾东西带我出城,等到第二天我才醒来……”
说到这里她猛地看住他,眼泪流地更凶了,哽咽道:“你不知道……我……我为了你,连家都不要了,一心回来等你,可是万万没想到,被你大哥他囚在院里。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没有能力逃出去,为了向你更靠近一些,只能每天忍受他的淫威,润瑜哥哥,你要知道我对你的情意。”
厉润瑜淡淡道:“我知道。”
杨婉双目亮亮的看着他,还希冀他能说什么话,但等了一会儿也未见他开口,面上有些挂不住,紧拧着手指头,低头问道:“我知道我们回不到从前了,但是我仍想问一句,润瑜哥哥,你心里可还有我?”
不止杨婉渴望得到厉润瑜的回话,蜜儿也紧紧地盯着他看。
厉润瑜不曾注意到角落里蹲着一团白影,目光放在杨婉脸上,启唇道:“若是有呢,你想做什么?”
若是有……
若是有的话……
那就是有了!
蜜儿的心瞬间碎成一地,呜呜咽咽地轻叫了一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