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俊红红的眼睛盯着她,忽然古怪笑了一下,语气阴测测的,“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他?”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当时她硬是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而就是这一秒钟的迟疑,越发肯定永俊心里的猜测,当即大怒,破口骂她个婊子,贱货,什么粗话都冒出口,她被打得伤痕累累,眼角上的淤青新旧叠加,几乎一年都没摘下过墨镜。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被永俊活生生打死。
当初她就是为了活命,背叛了那个男人,现在,也同样为了活命,她再次找上永俊的老板,当初策划了那个案子的罪魁祸首。
可是,顾承实却跟她说,“这些话是我跟永俊说的。”
女人如遭雷击,一下子没回过,傻傻地问,“为什么?”
顾承实的声音一下子冷起来,“谁叫你乱说话?”他像是恶鬼,到了夜里忽然变了面孔,恶狠狠的,“两年前,我就警告过你,这桩案子只能埋在心里,打死了也不能说。你坏了规矩,我也不能欺负你一个女人,就只能让永俊代劳了。”
竟,竟然是为了这个……
女人弄不明白了,忽然想起那天主动找上门的女生,连忙说道:“顾老板,我什么也没说,是冯孟川的妹妹主动来找我的,我,我什么也没说啊,只是想她什么也别管了,回家好好等她哥出来。”
顾承实停下手上倒茶的动作,踢腿踹了她一脚,“贱人,你这样说更引起了她的疑心,回家去?她回哪儿?冯孟川都进监狱了,你想让她去哪?”
“我真不是故意的,顾老板,你饶过我这一次,没有下次了。”女人又像狗一样爬过来,拽住顾承实的裤管,脸上满是鼻涕泪水,顾承实嫌弃地踢开她。
“滚开。”顾承实脚踩着她的脸,“你自作自受,这是报应。”
女人脑子嗡嗡的响,也是绝望了,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的抬头,脸上竟是扬起了狞笑,“我这么觉得这么怪呢,这两年来,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一个大老板,跟冯孟川那混小子能有什么过节?就算他招惹了你,你还有多的法子整治他,干嘛要用上我?”
顾承实冷冷地盯着她,眼底布满阴霾,却并不打断她的话。
他不说话,更激起了女人心底的怨毒,朝他脸上淬了口唾沫,“你就是个变态!两年前,那女孩子还上高中,你就要她了,冯孟川不同意,你就把她弄进监狱,活活拆散了一对兄妹!得益的倒是你,把她当成狗一样的养着,你怎么这么变态,你怎么不去死啊!”
女人一声尖叫,脑袋被顾承实拽住,狠狠抵上了茶几上。
墨镜往下滑,卡在鼻梁上,露出她一双被打青紫红肿的眼睛,看起来可怖又可怜。
女人涕泗横流,歪着脸往他身上吐唾沫,嘴里不断叫骂,“死变态!贱人!祸害人家兄妹,他们招你惹你了,你怎么出门不被车撞死!”
顾承实冷冷道:“骂完了没?”
女人嘴里骂骂叨叨,唾沫星子飞溅。
顾承实眼透着嫌弃,手却不松开,一字一顿道:“案子是我策划的,可要没你的助力,这事也办不成。换句话说,亲自送冯孟川进监狱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一句话击溃了女人的心理防线,顾承实松手,她就瘫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哭声传到外边,秘书有些踟蹰,可想到老板吩咐的,也就没去管它了。
泪眼模糊间,看到男人冷冷地看着自己,女人一下子清醒过来,踉跄起身,抹了把眼泪,嘴角竖起冷笑,“死变态,我要揭穿你,要让那女孩知道,你心眼有多肮脏,连她亲生哥哥都能下手。”
“五百万封口费,要是嫌不够,多的我也给不出了,”他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不缓不疾道,“这样吧,我让永俊跟你离婚。”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可过往种种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绝不会这样好说话,与其到时候被整死,还不如现在撕破脸。
“现在才说这些,你耍着我呢!”
她重新捡起墨镜,带上,挎包,潇洒离去。
顾承实看着她离去,并没有做出挽留的举动,随后他拨了个电话,冷笑道:“你老婆胆子大了,跑到我跟前来闹事。”
随后不顾手机那头的卑微似的道歉,直接挂了。
落地窗前,余晖缓缓降落,夜晚将要来临,笼罩住了整个城市。
在夜幕降临之前,顾承实拨通了最后一个电话。
“想办法,让他们俩个都消停。”
一句话,电话那头了然于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