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真来了,他问:“旸哥,嫂子现在怎么样?”
“不太好。还在发烧。”程应旸懊恼地扶着额头,许久没有刮胡子的他显得非常颓废。
“旸哥,不用担心,现在医学那么昌明,这里治不好,总有治得好的地方。或者国外也行。”
“嗯。”
“旸哥,这次我们的反间计成功,为公司挣了数亿元资金;弟兄们说要好好庆贺一番。而且证监会正在查林老爷子的公司,估计他们还要找我们帮忙。所以我来问问,下一步怎么办?”
“奕欧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虽然林家现在处处与我们作对,但以前他们还是扶持过我的,帮一把吧。”
“好。”令狐真心领会。他走后,奕欧忽然急匆匆地来找应旸,“旸哥,应曦的针头不知怎么被人拔掉了!”
他慌忙跑回应曦病房,只见医生护士正手忙脚乱地检查仪器。护士长见他脸色很不好,像是要发作的样子,立刻解释:“程先生,程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流了点血。我们从监控上看不到任何异常,在这段时间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入病房。所以我们估计可能是程小姐自己拔掉针头的。”
“她醒了?”
奕欧有些不自然起来:“是的,十分钟前她就醒了,我正想去叫你,可是她说想吃苹果,马上就要,所以……”
“所以你离开了。”程应旸看了奕欧一眼,然后走进病房。
应曦果然醒了,正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应旸轻轻地叫了一声:“姐,你醒了?”
应曦一听,把头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因瘦削而显得更大的眼睛迅速涨满了水汽,涌出了晶莹的泪花,然后她把头转了过去,不看他。
程应旸不以为意,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吻着,温柔地说:“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不过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之前我一直瞒着你,所以你误会了。”接着他方慧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了一遍,应曦把头转过来,看着他说:“真的?”
“真的,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姐,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就领证。”
应曦本来就湿漉漉的大眼睛又涌出了泪水,可是当她看见默默地走进来的奕欧,顿时捂住脸,嘤嘤地哭了起来,弄得他俩莫名其妙。
“姐,怎么了?”
“应曦,怎么了?”两个好听的男声同时响起,语气都那么温柔,饱含了浓浓的担忧。
可是应曦的哭声更大了,而且还咳嗽起来,她一咳嗽,血液就从针管里倒流出来,搞得两个大男人手足无措。最后还是王医生来了,把他俩训了一通,说是不体谅病人,还惹她伤心,把他俩给轰了出去。
应曦的情况并未好转,好像还更坏了。虽然不发烧了,可是她拒绝进食,若是应旸或奕欧喂她,也只是勉强吃一点,然后就摇摇头不吃了。整个人瘦的像是皮包骨,看得应旸、奕欧整日都长吁短叹。
这天,王医生找来应旸,说:“程小姐的情况很不乐观,我觉得是她的心理问题,她是不是受了刺激,或者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你每天不是都在安慰她吗?怎么没有效果呢?”
应旸苦笑着说:“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姐一见到我们就哭。”其实他哪里知道应曦的心思,她是觉得她既深爱应旸,又爱上了奕欧,觉得自己很低贱,无法面对他们两个,陷入了深深的自责罢了。
“我看她还是没有求生欲望。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很大的创伤或者打击?”
“……也许吧……”应旸模模糊糊有个念头,可是又不敢确定。与他有关?与奕欧有关?又或者与他俩都有关?
“既然你们无法排除她的心理问题,那么我只好想个特别的法子了。据我所知,催眠术对她这种症状也许有效,通过催眠让她忘记过往,这在国外是成本低廉,不伤身体,而且有效的方法。值得一试。”
“忘记过往?”应旸问,“那是不是连我都忘记?”
“有可能。这个具体要问实施催眠的人。我倒有个人选,他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可是在这方面他算是国内一流水平的。正好他也在这个城市。”
“请问是谁?”
“尹澈。”
是他?程应旸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