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从没听过的剑鸣,挑起了眉头。
该说是男女主间的吸引力吗?
这么一大只问题剑,想骗走她宝贝小徒弟,门都没有。
至少得更成熟点。
沐沐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考,正向挑选女婿的丈母娘靠拢。
当晚,破邪提出了要求,她听出了他话中对她的贬低与嘲讽,却是在他说到君瑾花时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那是一种对着自己养育的孩子,自然而然的喜悦与骄傲。
这把剑脾气个性是糟了点,眼光倒是挺不错的。
沐沐笑看错愕止声的破邪,伸出了她的橄榄枝。
"给我三年你的契约权,我帮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如何?"
回应她的是长长的沉默,嗡鸣从低至高,他慢慢送上了剑尖。
鲜血落、契约起,他们的旅程也就此展开。
***
沐沐裹着毛毯在大黑身上醒来,夜晚燃起的柴火已是烧尽,余下点点火星。
天边微微亮,荒漠清晨的空气既冰冷又带着些许湿意,她吸吸凉透的鼻子,蹭到火堆旁兜出两只手,拿了火摺子,慢腾腾就着剩余的枯枝生起火来。
热度渐起,暖活了身体,她舒了口气,这才来了精。
环顾了一下四周,破邪并不在。
又想搞什么花样?
想起那日无果的谈话,她揉揉眉心。
虽然已是明言拒绝了破邪,他却是一点都没有气馁的意思。
‘追求是每个人的自由对吧?我记得你对顾思泉说过这话。’
破邪站起身来看她,眼里的金光亮得惊人。
‘——是。’
沐沐默了默,她是倒忘了顾思泉为了追君瑾花,跑来找她当军师那会儿他也在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有样学样吧…
‘君沐颜,你等着吧。’
他这么宣告着,意志坚定,她头疼的睨他,想劝他别白费力气,话在舌尖绕了绕,终是吞回肚里。
只因破邪凝视的脸,与曾经的、模糊着泪流满面的他重叠在了一起。
忽然就硬不下心肠。
暗暗叹气,追就追吧,估计劲头过了就会放弃了。
保持好距离,她不过是他漫长寿命里的过客,顺当多带一个保镳,也没什么损失,
于是,沐沐终于展开的浪迹之旅多了只能化形的剑剑灵。
事实证明,破邪把顾思泉那套学的叫那个融会贯通。
——贯通过头了!!
沐沐望着眼前横放的,约二尺高的巨大仙人掌,上头的小红花招摇开放,一旁的破邪抱着胸自豪的看她。
"这是……"
"这可是这附近能找到的,最大、最刺、最粗的花了。"
好哦,你是把整颗仙人掌都当成花了吗?
沐沐瞧了眼破邪扎的到处是刺的手掌,抚额。
"好意——我心领了。"
破邪皱眉,娇羞欣喜呢?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他就地坐下,努力地想着自己是不是少了什么。
"不疼吗?"
纠结间,沐沐走过来,叹息的问,他无所谓的哼。
"这种伤对我——"
"有了人形,行为举止好歹也像个人啊。"
她就着袖子拉过了他的手,老妈子似的念叼,清理好刺后敷上膏药。
"不然就浪费这身好皮相了。"
破邪在她走远后才回过,盯着被抹的绿绿油油的掌,诡异的红攀上耳际。
隔天,醒来的沐沐发现自己被巨大仙人掌群给满当当的包围。
她看着把自己弄得全身是刺的破邪,一下便了解了他的意图,嘴角抽搐着无视有如大尾巴犬等待安抚的剑灵。
骄傲自负的蠢,已经不是她能拯救的范围了。
过了一会儿,刷存在感没刷成的破邪蹲到了吃着干粮的沐沐旁边,皱眉。
"……不是说我皮相好吗?"
"蠢过了头,皮相再好也没用。"
大黑合时宜的噗哧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