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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五十,陈酒打开阳台门,拿过手机,头也不回地往楼下冲。
室友终于笑了,开心地挥着手欢送她。
脚一踏出门,身后的灯就应声熄灭。
伴随着室友毫不掩饰的“终于清静了”,陈酒眺望周围,庆幸廊灯还没关。
她用最快的速度下楼,趁阿姨眯眼打盹的空档,悄悄地溜出寝室楼。
一路跑出西门,用手机打了车,半小时后便到了赛场。
赛场在四方城一个有些偏僻的山头,说是一个,实际上占地面积比周围几座山加起来都大,玩的东西很多,玩得也大,前几年甚至出过人命,最后不了了之。
都说四方城最出名的有三——大学、赛车、不夜城。
大学便是陈酒就读的大,明明是最正经的文化学府,归在这大类里面,显得都有些不伦不类。
弯道上停着两辆超跑,漂亮的跑车妹妹倚靠在车门边,正在给闫少霆递水。
夜里十点半,他还装逼地戴了副墨镜,搂着车模笑得春意横生。
陈群走过来,身边跟着岳濛,见他这副架势,岳濛没忍住笑。
“闫少爷是得了眼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今天比盲人摸象。”
“也不是不可以。”闫少霆嚣张地在车模胸上揉了一把,在她唇边亲昵:“你说说,摸哪个象,嗯?摸哪个?”
车模笑得花枝招颤,一连声娇嗲:“你讨厌啦,干什么呢,不正经——”
岳濛摸了摸手臂,对身边的陈群说:“我起鸡皮疙瘩了。”
陈群没什么表情,等他们闹完,才说:“开始吧。”
“先等一下。”闫少霆放开女人,手一撑坐到了车顶上,居高临下对陈群说:“你必须得认真,先说好,不能放水。”
陈群勾唇:“你真看得起我。”
岳濛啧啧感叹:“赢了是赢了,输了是放水,闫少爷你对自己未免太没信心。”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闫少霆不是正经的上流公子,他是四方城某位集团老总的私生子,前两年做了dn鉴定接回来的,身上全是不入流的痞气。
圈子里的人表面奉承背地嫌弃,他也不爱和他们玩,倒是和岳濛还有陈群走得近些。
其实陈群的那些事,又有谁不知道呢,他不过想和陈群再比一场罢了。
少年人心高气傲,输不起,自尊心比吃饭还重要。
车模高高举起旗帜,笑着转了三圈,跑车轰鸣,身边此起彼伏的欢呼喝彩。
旗帜落下,蜿蜒赛道上两辆跑车像是夜里最明亮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