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夜里的紫禁城,狂风呼啸而过,刮得脸生疼,毕灵渊顶着风雪走着,握紧手中的一枚石榴糖。
蠢货!无知!自以为是!
到了藏书阁,吴用自己先候在宫门外,全才引着皇上去了晗蕊屋内,见全才要跟着进来,毕灵渊冷冷地瞪了一眼,全才手一抖,顺势将门从外关上,不敢进去了。
晗蕊静静地躺在床上,疼劲儿已经过了,她昏昏沉沉,全身酸软,感觉有人靠近,迷糊地唤了一声:“全才?”
毕灵渊咬了咬牙,全才?才几日的功夫就叫得这般亲近了,怪不得那个狗奴才冒死也要给他取药材。
晗蕊见没人应,用力地睁开眼,迷蒙的眼睛渐渐清明起来,毕灵渊着了一身不合体的太监服,阴沉着脸立在她床边,不知盯了她多久。
晗蕊不由激灵一下,陡然清醒过来,撑起身子要下床行礼,毕灵渊瞧她如此狼狈惊慌,冷哼一声,伸出两根手指,抵着她单薄的肩膀将她推了回去。
再转身将桌上的砂罐取了来,轻轻一嗅,眉头皱起:“你是不是蠢?宫中早已不用丹砂入避子药方,你这里面放了多少丹砂,你是想死吗!”
毕灵渊越说越气,狠狠地将砂罐摔在地上,药味陡然浓郁起来,晗蕊不由捂住口鼻干呕起来。
毕灵渊似乎气极,拎起一壶茶水径直走到床边,捏开她的口,迫她将整壶的茶水都灌了进去,晗蕊呛了几口,灌得腹胀不堪,最后趴在床沿将极苦的药汁给吐了出来。
趴着呕了一会儿,晗蕊却不敢起身,捂着脸小声地哭了起来。
毕灵渊随手将茶壶摔了,叉着腰站在床边,看着她哭得直颤的肩膀,无奈地冷笑两声:“哭?你还有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