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熏香在炉中闪烁星点,静静地燃烧、荡开,陆许国渐渐平静地昏睡,李炽看看漏刻,起身下床。
从密室内出去准备上早朝,屋内有侍从在等着,候了一夜,又不敢打扰,一见镇国公从书房出来,忙上前道::“昨夜里皇后娘娘派人来府里,说有要紧的事。”
李炽嗯了一声,去寝屋内更换朝服,侍从亦步亦趋地跟着,说道:“皇后娘娘说皇上带了一个贱籍宫奴回乾清宫。”
李炽此时心思全在陆许国身上,两年了,他请了多少名医给他施针用药,为的就是叫他忘记明月州,忘记陆氏,可最近这些日子,他总是在有意无意间梦见往事。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听着侍从说有宫奴去了乾清宫,李炽不耐烦地回道:“她是皇后,何必在意一个宫奴,自降身份!”
“可……”侍从顿了一顿,“那个宫奴姓陆,明月州刺史陆寒江的女儿。”
侍从小心翼翼,都不敢提“陆许国”。
李炽不作声,伺候穿朝服的小厮亦是觉察出了这格外沉闷的氛围,脑袋埋得更深了。
乾清宫勤政殿内,皇上来得似乎比往常要早上许多,大臣们一如往常地候在勤政殿的雪地里,而勤政殿内早已亮起了如昼的灯火。
他们一般都会提前两三刻先来候着,看今日勤政殿的光景,皇上来得比他们还要早上许多。
“哎,皇上真是夙兴夜寐,令我等臣子汗颜啊!”
不知谁朗声说了一句,语气里都是矫揉的谦卑,好似是特意说给殿里的皇上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