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反…正你……欠我一個要求……」彷彿下一秒就要斷氣的氣音,在寂靜的臥室內響起。
一片漆黑的臥室內,他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地踡在黑髮男子精壯的胸膛前,任憑對方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他的頸背,他汗濕的髮……激烈的性愛過後,這種溫柔的安撫舒服得讓他想發出幾聲咕噥……不過,天才畢竟就是天才,像賭約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是不可能會輕易忘記的~一定得時不時地提醒臭狐狸才行。
而~依照他們之間的約定看來……就技術層面而言,他並不算輸—死狐狸跟他幾乎是同一個時間解放—那不算輸~就是贏!這是他堪稱單純的腦子所得到的結論。
「喔~」清冷平板的嗓音連一絲喘息也聽不出來,更讓櫻木恨得牙癢癢的。「那你也欠我一個。」骨子裡流著一流企業家血液的他,壓根兒不可能讓人佔了便宜。
櫻木撇了撇唇,原本想出言反駁,卻在思考了幾秒之後,像是放棄了似地垮著臉,沒好氣地說:「好~那你先說。」
「不。」流川深吸了一口氣,滿意於對方沾染上屬於他的香氣—語氣卻仍然強勢得不容妥協。「你先說。」
「我……」櫻唇開了又闔,闔了又張,在腦子裡早擬好的要求偏生就是說不出口。
不行!這太危險了!現在自己也欠死狐狸一個要求,萬一對方耍奸計,一舉推翻他的禁慾計畫,甚至還反過來要他做出更折騰的事怎麼辦?!
只要一想到流川曾經施展在他身上諸多集變態、色情、下流……於大成的手段,櫻木就不禁打了個冷顫。
「我……你先說!」金眸轉了轉,靈光一閃的他將這個燙手山芋丟還給另一個當事人。
「我還沒想到。」流川不卑不亢,慢條斯理地給了這個答案—櫻木眉間的皺摺幾乎可以夾死上百隻蚊子。
好個奸詐狡猾的死狐狸!果然他就是要誘他先提出要求,然後再反過來把他整得慘兮兮~哼!本天才絕對不會這麼輕易上當!
「那~等你想到我再跟你說。」櫻木志得意滿地想了這個解決方法。了卻一樁心願的他精壓力一鬆,睡意便不受控制地襲來……他打了一個大呵欠,在對方懷裡調整了一個適合進入夢鄉的姿勢。
一時之間,靜謐的室內只聞他平緩的吐息~然後—
「白痴……」清冷的嗓音十分突兀地響起,在劃破寂靜的同時,也驚擾了他的睡眠。
「幹嘛?」幾乎只剩一隻腳還垂在現實邊緣晃盪的他仍然閉著眼,沒好氣地問。
難道死狐狸不知道打擾別人的好眠是要遭天譴的嗎?
這樣半睡半醒的他自然無從察覺流川語氣中難得的忐忑與不安。
「其實~結紮……呃……對性能力~一點影響也沒有……你別擔心。」失了往日果決的平板語調,吞吞吐吐地,說完了這句話……櫻木緩緩睜開眼,以為自己突然得了幻聽。
啊?!
「你、你……你說什麼?!」流川講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可怎麼組合成句子就讓他如墜五里霧之中。
什麼……性能力……的……他們~有在討論這個話題嗎?!
「你~聽到我結紮好像很受打擊的樣子……」長指親暱地沿著脊椎骨一路下滑至紅髮男子的臀部,輕輕地拂掠過那窄小的臀縫。「其實~那對性能力一點影響也沒有……你知道吧。」就像是要證明什麼那般,白皙的大掌輕佻地扣住了蜜色的雙丘,有意無意地撫弄。
櫻木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轟』地一下燒了起來,連帶燒起來的,還有他的羞怒。
「誰、誰管你這個啊!變態狐狸!」他手腳並用,奮力地掙脫對方的箝制與懷抱,扯著沙啞的嗓音大吼:「你、你……氣死我了!我不管了!我現在就要你實現你的承諾,答應我兩個禮拜不准碰我!聽見沒?!」
他聽到他結紮的時候是很受打擊啊~可是根本不是因為這、這什麼性能力之類的好嗎?!真要他說,他倒還寧願結紮真的會影響性能力,至少還他個正常一點的性生活~ok?!
流川揚了揚眉,早有心理準備地立刻反擊:「好。我答應你。那我的要求就是,這兩個禮拜,你每天晚上都要dy給我看,怎麼樣?!」
流川挑釁的要求無異於火上加油,直接讓櫻木的怒氣飆上最高點—他氣沖沖地自床上起身,裹著被單就要跳下床。
「怎麼樣?不怎麼樣?!老子現在立刻出國到看不見你這變態狐狸的地……喂!放手!」
裸足都尚未落地就被人用蠻力拖了回來—氣瘋了的野獸又踢又打,還是被氣定閒的獵人用體重牢牢地壓制住。
「放手!放開我!你聾了嗎?!」當雙手手腕被扣住,固定在頭頂時,金色的眼眸憤恨地瞪著伏在他上方,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的男人。
男人刻意放輕放柔的嗓音帶著無盡的惡意與調戲:「你是要自己玩,還是被我上?嗯?」
「都~不~要~!放手!你這變態!哇啊~停!停停!流川楓!老子一定告你強暴你信不……嗚啊!等……呼……」
驚叫、怒吼在一瞬間戛然而止,只餘粗重的、凌亂的喘息聲,與淫靡的黏膜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