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二楼书房门开了,同时传出了几道朗朗开怀的笑声。
紧接着,余三爷先走了出来,站在楼梯口恭恭敬敬地候着。
林竞尧和梁开看到了,立马放下半截未抽完的雪茄,起身往楼梯方向走去。
余三瞥见他们俩,没开口和他们打招呼却是对着点了下头。
他们懂了,这是在提醒有贵客在呢。
又片刻,书房里的人走了出来。领头的是池岳东,一手背在身后,边走边嚷嚷管家送客。
在他身后的是个年轻人,穿着考究,一双皮鞋擦得蹭亮,从二楼跟着一级级走了下来。
池岳东走在前面,见到林竞尧不忘给对方招呼,“阿舟,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太古坊的老板,林竞尧林老板。”
林竞尧对着池岳东点了点头,又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人。
“这位是周先生。”池岳东对着林竞尧介绍道,不过,跃开了对方的来历。
林竞尧礼节性伸手。
对方往下走了两级台阶,也伸出了手。
两手相握,对方力度颇重,暗涌四起。
林竞尧被对方的手劲惊了惊,再打量人,是个身直挺拔,和自己高矮不相上下的体型,长得却丰俊朗气宇轩昂,不像他刚才握手那一下那么有攻击性。尤其那双瑞凤眼垂着看过来,平静的有些漠然,好似对什么事都不怎么在意一样。
林竞尧很快就意识到,对方应该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因为光看气质与外貌,就已经很出类拔萃了,再加上藏不住的气场以及池岳东的态度,怎么都应该有些来头和经历。
果不然,池岳东继续介绍道:“阿舟很喜欢户外运动,之前在亚马逊河里掉过食人鱼,还经常出海钓鲨,听说枪法也很不错,竞尧,你遇到对手了。”
他转过头对对方笑说:“周,竞尧钓鱼的本事可是一顶一的,什么时候大家一起出海,你们玩玩?”池爷兴致来了,继续说:“我们竞尧枪法也很不错,如果大家有兴趣,改天我组局,一起去山里打猎怎样?”
那一位淡淡一笑,眼微微扫过林竞尧,又即刻恢复了傲然的姿态,轻勾着唇没说话。
池爷全当他答应了,笑呵呵说道:“今天棋逢对手了,要不留下吃饭吧,正好家宴,一会儿还有些朋友要来。”
那人摇头,嘴上客气:“不用了,今晚还有要事,之后有机会再登门拜访。之前麻烦池爷的事池爷要费心了。”
池岳东摇头:“客气什么,你能来我这,是我池岳东的荣幸。”
说完,亲自送他出去。
那人路过林竞尧身边,和林竞尧有轻微碰撞,却没招呼一声,走了。
梁开没见过池岳东对谁那么客气过,人一走,他插着腰就嘟囔:“他大爷的,眼睛长头顶呢!目中无人。”
林竞尧推他一把,示意他少说话。
他没忍住,继续:“钓鱼,射击,玩户外,户他妈逼啊,都是群没用的废人瞎显摆搞的鸡把玩意,骗女人呢。嘚瑟什么呀,有本事出来干架啊,拳击散打泰拳任选,一对一,谁他妈先趴地上谁叫谁爷爷。”
一旁余三爷听到了,拍了拍梁开的肩膀,笑道:“梁开啊,你小子是挺能打的,不过这次谁叫谁爷爷还不好说,周十岁就拿黑带了,还是两届南美散打冠军,他在委内瑞拉参加过野战军特训。”
“还有,要是比脑子呢,你也不一定比他好使。”
“三爷,你这怎么竟踩我呀,这比目鱼什么来头啊,你把他护的。”梁开不服气,给对方取了个绰号叫比目鱼,寓意对方眼高于顶。他赶着问对方的底细。
余三爷其实挺喜欢梁开这小子的,也乐意和他瞎扯,对着他说:“人家是哥伦比亚大学的高材生,我听说读医学药理的,同时还拿了金融的硕士。南美最大华人家族企业的继承人,手底下一串生意呢。”
梁开故意做了个夸张脸,不屑地说道,“那么能耐跑我们榕城来干嘛?不会是什么骗子吧!三爷,你可得和池爷说一下,现在外头骗子多,我还说我是沙特王子呢。”
余三爷知道他酸,被他逗乐了,一记爆栗过去。
林竞尧却一脸严肃,问余三爷,“三爷,他来找池爷谈生意?”
余三自打知道林竞尧是池岳东心里的乘龙快婿人选,看他的眼就和以往有些不同,以往这些都是小辈,他余三是长辈,多多少少在林竞尧跟前他会端着。现在他可把林竞尧当成了能谈正事的自己人,林竞尧既然问了,他就如实回答:“不是。”他顿了顿,说:“人家女友是榕城人,之后在榕城可能要长住,看中了西城旧区一套别墅,那别墅主人硬咬着不卖,周找池爷帮忙,让池爷出面说通说通。”
“我就说吧,这货一看就是个爱骗女人的玩意。”梁开笑了笑,嚷着:“出息。”
林竞尧拍了拍他后背。
池爷的声音传了过来:“说谁出息啊?”
这声音又肃又沉,很有震慑力。
梁开被听了壁角,摸着后脑勺贼贼一笑。
林竞尧帮他化解,岔开话题问池岳东,“怎么没见到阿喜?”
他就这么一问,没想到池岳东还真变了脸,乐呵呵地回复他:“这丫头硬说要请个朋友一起来家里,让司机载着去接人了。”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说 :“不用等她们,一会儿几位宾客来了我们先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