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爷,局子里晦气,怕污了您的宝地。”林竞尧回道。
“喝喝,不是因为找不到那批货?”池岳东似笑非笑对着林竞尧直问。
“货的确有了点问题,不过,交货期还未到,我们还在想办法。”
这局面明摆着已经漏了风声去对方那儿,再掖着藏着也无用,林竞尧索性坦荡回答。
这一下池岳东干脆大笑出来,不过这笑声着实恐怖,又锉又尖锐。等他这么笑完,他说:
“竞尧啊,你小子胆子是够肥的,我之前和你说的全忘了?”他走到林竞尧跟前,一双眼瞪得又凶又大,“我让你碰过货了?”他用手掌拍拍林竞尧的脸,先轻轻的两下,忽的扬起,重重的甩了下去。
“啪”的一声,清脆又力度十足。
林竞尧被他这巴掌直接拍的转过了头,他头发凌乱不堪,脸颊顿时显出一手印。可他没出任何声音,过了几秒,等回过才转回原位,和池岳东对视。
池岳东凑近,用不怎么大的声音又问他:“怎么,遇到什么麻烦了?货不见了?”
林竞尧愣了下,才点头。
池岳东两手背在身后,绕过林竞尧走到梁开那头,又看看梁开,可是没出声,回过头复又看了眼林竞尧。“你们的货已经被我追到了,自己手底下出了叛徒都不知道,还妄想着做榕城的粉档生意。”
“靠,是哪个王八犊子?”梁开没忍住,直问,“是不是孙诚?”
池岳东剐了他一眼,“是不是你说的这个不清楚,不过人我已经找到,货也追回来了,在他和云南人交易的档口。”
“云南人?”梁开问,“不是已经进了西区警局了吗?”
“他人呢?”边上林竞尧插问。
林竞尧刚挨了池岳东一记耳光,自然清楚池岳东的心狠手辣。他从刚才下了车开始就预感今天会有事发生,但是没想到是关于孙诚,他现在害怕某种可能,只能冷着性子问。
他问了,梁开也问,不过语气和他不一样,梁开只有怒火,想揪出孙诚狠揍一顿,
“草他妈,他人呢?”
池岳东手臂一抬,边上冯青山就上前,在池岳东耳边说了句很轻很轻的话。
池岳东点了下头,冯青山就退回去了,和自己手下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那两名手下听完,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们又回来了,左右一起夹挟了一个人。
那人浑身疲软像没了筋骨,又像喝得烂醉一样被他们挟托着,脸朝下,背朝天,脚尖垂着在潮湿未干的地面上画出了两条平行的线。
这么由远及近,一直到到了他们跟前这人才被直接丢在地上。
因为脸一直朝下,看不清面容,只能靠身形衣着来判断,梁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过去对着就是一脚。
他想把人踹翻身,口中骂道:“靠,敢背叛太古坊,你他妈不想活了是不是?”
可惜那脚下去硌的有点疼,那人硬得和橡木似的,完全不似之前看着的瘫软。
梁开不死心,两手往那人腹部一抄,直接把人翻了个面。
翻转过来的一瞬间,所有话事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连胆子大到包天的梁开也被这人的样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的确是孙诚,只不过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林竞尧看着双眼被挖,奄奄一息的人更是愣怔在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有冯青山,声音里有种报复后的快感,在一旁调侃,“怎么?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