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晴暗暗绞碎了一块丝帕。她是罗家搭着嫁过来的妾室,生得娇俏玲珑,一双剪水秋瞳好似盛了滩清水,盈盈间顾盼生辉。
她比罗婉茵小了三岁,在嫡姐姐罗婉茵淡出赫连武视线后快速上位,可老夫人嫌她生不出孩子,早早地择了其他美人填充赫连武的后院。
至十六公主怀有身孕之前,赫连武仅有一个嫡女,可怜了老夫人一番心血,府里添的那些莺莺燕燕还是没能给赫连家诞下金瞳的嫡子。
而这在极其看中嫡庶尊卑的北州,实在是一件让家族蒙羞的哀事。
老夫人大喜过望,当即遣管家去账房支一袋金豆子过来,“阿溪,赫连家的香火就靠这个孩子了,还要麻烦你多费费心,让这个孩子能平安生下来。”
“这是沈溪的份内事,老夫人多虑了。”
送走了沈溪,老夫人也无心喝茶了。她挥退了众人,迎着还有些暑气的朝阳,难掩激动地踏入崇武堂的后院。
赫连武此时靠着床栏将白了脸色的十六公主抱入怀里安抚。
晨间管家备了早膳候在外间,赫连武穿戴整齐开了门扇还未出去呢,床榻上的十六公主便掩着胸口难受地吐了酸水。赫连武忙遣了管家去找大夫,却并未料到最后竟是这样一个令人欣喜的喜事。
赫连武不可置信地摸着她的肚子:“这里头真有我的种了?”
十六公主到现在还恶心着早膳的油腻味,恹恹地合了眼皮不去看他那嘴角趔到耳根子后头的灿笑。
赫连武不恼她的小脾气,在她脸侧印下一连串的吻,激动道:“若语,只要能给赫连家生下嫡子,你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拼了这条性命摘给你。”
十六公主挥开他讨厌的生了胡渣的脸,嫌弃道:“我要星星作甚?”
“星星不要,那你要我吗?”赫连武吻着吻着便乱了呼吸,裆部顶起硬块磨着十六公主的小腹,“阿武的大肉棒要不要?”
“嗯哼。”廊上响起一阵刻意的闷咳。赫连武透过洞开的窗户,看见自家母亲肃立在门外。
赫连武:“娘亲。”
老夫人剜了一眼儿子,穿过门厅迈入内室。
“坐到一边儿去!”老夫人威严地甩了甩袖子,欲将儿子赶走。赫连武不惧这雷声大雨点小的呵斥,不正经地搂进了十六公主抗议,“若语身体还虚着呢,靠着我才舒服些。”
“你个逆子!跟你爹一样没个正形!”
有下人搬来了软凳,老夫人坐稳了轻拉过十六公主的纤手,褪了手腕上的玉镯子给她戴上,“这是我几年前挑的籽料做的,戴上了一直没舍得送人,今天我把它赠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给阿武生个嫡子。”
十六公主忍了苦涩,笑得端方,“若语进了赫连府,自然明白身上担着的责任,只是缠绕在若语身上的流言蜚语难免过于离,恐怕到时结果会让老夫人失望。”
老夫人瞬间沉了脸色,斜睨一眼赫连武,似在指责他没调教好人反倒有胆拂了她的面子。
她不慌不忙地理了理发髻,“这胎怀不上也无碍,赫连家最不缺金银钱财这些俗物,今年不行咱们就等明年,武儿身强体健,让你怀上孩子本也不是件难事儿,你说是也不是?”
区区生个孩子就敢在她面前摆谱,还真当荣安王妃这头衔有多尊贵似的。莫说荣安王如今痴迷炼丹,就是清醒的时候,往她跟前来也得给她老婆子三分薄面呢!
老夫人笑盈盈地瞧着十六公主,心道还是太嫩了点。
赫连武本有心帮着娇人在老太太那儿挣个好印象,可她这一通说辞下来,话里话外似乎仍透着股不情愿的小怨气。
赫连武是个狠人,即使明白强扭的瓜不甜,但只要让他看上,决计没有放手这一说。
他紧了紧手臂,冷笑道:“怀个孩子有什么难的?只要我往这肚皮里多射几回精液,再拿肉棒堵着小洞,十天半个月的,保准能有我的种。”
又道:“若心有不甘不想怀上的,朝香炉里扔它个四五块催情香,不怕不乖乖就范。”
老夫人老脸一红,羞恼地伸手就掐儿子的臂肉,“没羞没臊的东西,在你娘面前说的什么荤话?”
十六公主眼眶微红,倔强地强撑起身体推开男人的揽护,转向床内的小脸上滑落一滴清泪,更添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