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宅,三人草草用膳,味如嚼蜡。斯墨勉强挤出笑容让海伦先去休息。帕罗本想尽快离开,不打扰他们互相慰藉,却被表弟拉住了。
“我们去父亲的书房喝一杯,好吗?”年轻人仿佛又回到大病初愈的时候,苍白消瘦。、
男人点点头,既然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节哀不如陪他一起消愁吧。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一瓶干邑下肚,斯墨已经彻底醉了。但他还是撑着着眼皮,麻木地看着对面的人,眼底的疯狂和悲伤令人心痛。
“啊……”这是他自父亲去世后第一次流泪。十五岁生日前妈妈离开了他,自此以后他始知道什么是父爱。父爱不温柔,不细腻,甚至强大强硬得令他害怕,但他也从中体会到背后的依靠有多雄厚,无论什么问题父亲总会找到办法解决。在父亲身边他从来不会感到迷惘。
帕罗的生命从来没有出现父亲的角色。当年韩生之于他更像一个忠心的家仆,一个长辈。他不知道有爸爸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自然也领略不透失去的悲伤。看着斯墨耷拉的脑袋和眼帘,知道他差不多了,便打开门出去喊莫管家。男人的脚步也不稳,接二连三的烦心事令他也变得易醉了。
海伦没有直接回房间,独自走到后花园心不在焉地转了一圈。养父的离世太突然了,超出了她的小脑袋能够应付的范围。私心而论,两人的龌龊事随其死亡而终止,从此以后她不用在背负着可能随时被墨哥哥发现的痛苦,确实令她纾解了不少;但是,但是毕竟是这个老男人将年幼时的她一手带进了完全不同的世界,这个世界奢华、讲究规矩和等级,私下却充满禁忌的欲望。还是太年轻,她没有意识到,其实老男人早已使她心理上产生了病态的依赖,她现在就像移植的娇花被突然抽走了主要的支撑木,安全感锐减。
不是她不相信墨哥哥的能力,而是斯墨一向温和淡漠远不如老男人老辣霸道;加上提及斯家家事时帕罗眼中的担忧,使她更不安。
最重要的是,现在两人的婚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这一路大起大落让少女心寒。一日未成为斯太太,她的心一日难安。
当满怀忧思的少女刚到二楼房门口,便碰到酒气冲天的男人。斯瑞原来的书房与海伦睡房隔了父子两人各自的房间。两人自上次在车上差点擦枪走火而来这几个月不但没有独处而且若非必要连言语交流都避免。
一想起麻烦事,这个小麻烦精就出现了。男人的头胀得更厉害了。
“帕罗表哥?”海伦难得拘谨,她下意识地扶了一下晃动的大男人,“墨哥哥也醉了?”
两人靠得如此接近,柔软的小手,香甜的气息,刺激了被酒精熏蒸的大脑,在逼仄的车厢里两人紧贴的画面偏偏又清晰浮现在醉眼前。
海伦被困在高大的身躯与墙壁之间。二楼走廊幽暗安静,一男一女气息交缠,似乎都忘了女人的未婚夫就在不远处的书房,那里的门大大敞开着……
作者废话:关于医学、解剖学及司法鉴证等一切专业领域的描述纯属yy,请勿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