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海伦有点急了,回身抱着男人,迎着他在昏暗灯光下灼灼的目光,“墨哥哥不觉得家里太大太安静了吗?你这么忙,或许……或许有小bby陪我也不错啊。”糟糕,她会不会显得太主动?
斯墨感动地抱着女孩,轻吻去她脸上的羞涩。他的宝贝真是太贴心了。无论以后如何,流着双方血液的孩子都将成为两人之间更紧密的羁绊。
比起大宅里处处柔情蜜意,斯氏二房的别墅里可谓战火连天。
“斯南生,你竟然够胆让那野种与梅家联姻?”方汀舒每年花大价钱保养的优雅脸蛋被暴怒扭曲,她一把抓起丈夫桌上的骨瓷大茶杯就往门上扔,陶瓷与沉重的桃木门撞击的巨响几乎震动了五层楼房。
“除非我死了!”她恨声道,眼里的恶毒令人心寒。若拍下方汀舒此时的模样,谁还会认得这女人是在媒体上被盛赞的“才貌双全金融学教授”。
斯南生被巨响吓了一跳,但马上镇定下来了。他这个所谓名门望族的妻子在外人面前有多得体在家里就有多蛮横。幸好这片广市最好的别墅区每栋楼房的距离比较远,否则斯氏和方氏的脸早被丢光了。
“梅老爷子指定要杰生做他孙女婿,你吵也没用。”男人现在逐渐摆脱了在妻子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愈发有气定闲的家长气势。梅老爷子现在仍然是万银基金的董事长。梅氏祖宗是建国功臣,梅老爷子年轻时没有选择留在圈子里,而是留在m国求学并在投行打拼。回来更结合祖辈的关系,一直从事风险投资,在国内和国外都建立了强大的融资网络。梅家可谓政商都非常过硬。
女人怒目圆睁,盯着丈夫脸上掩不住的得意,眯着眼咬牙彻齿:“要不是你推你的野仔做信托的总经理,还带他到处走动,人家会知道?你是不是老懵懂了,俊生还没结婚呢,轮到他这个野仔?”
“你知不知道梅老爷子原来是看上斯墨?只不过死鬼斯瑞没放心上,斯墨也订婚了。要不是杰生表现出色,人梅氏还愁找不到孙女婿?人家有没有可能看上你生的好儿子!”男人也因这一口一句的“野种”、“野仔”少有地发怒了。他一生不是被出色的堂弟打压就是被老婆嫌弃,连所谓正室所出的两个儿子也不省心。现在斯瑞早亡,自己与年轻时所选择的情人生的儿子如此优秀,翻身的机会就在眼前,让他如何能不得意?
“我总算懂了,”女人怨恨地看着这个窝囊了大半辈子的老男人,“我生的儿子好坏与你无关,只有陈梨那个贱人生的才是你的种。”比起丈夫的背叛,被自己得意门生撬墙角才是自持清高的方教授一生的最大污点。她不肯能承认陈莉比她漂亮,比她年轻,比她有才华,连驾驭男人也比她高明,除了所谓的名门,人身特质她几乎完败。如果不是当时她懂得赏识陈莉这个农村出身的女孩的才华,让她做助教,她有可能顺利留在这么好的学术环境吗?有可能接触到像她丈夫这种顶层阶级的男人吗?
出身低贱的女人生的儿子也是低贱的,凭什么和她方汀舒的子女抢资源?
斯杰生右手搭在左手腕上,一如既往冷漠地看着对面的所谓二哥。二房同父异母的兄弟俩站在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口,耳闻了整出闹剧。今天斯杰生应父亲再三要求回来吃晚饭——正式工作后,他已经搬离了二房的住宅。
本想先到房间打个电话,没想到还未踏上三楼的第一个台阶就被那句“野种”定住了脚步。他已经很久没听到方教授那刻薄的声音说这两个字。正巧斯俊生也从凌晨的宿醉中清醒,踏出房门。
只有斯杰生自己知道,通过用指甲抠住左手腕动脉处的刺痛才能让他保持冷静。他不被叫作野种才是不正常,但方汀舒侮辱他的母亲依然令他怒气沸腾。要不是斯南生知道她的著作都是抄袭他母亲的论文并以此作为筹码,这个专横阴狠的女人会放过他们母子?
他的母亲当时为了救他,已经落下了终身残疾,一直在m国定居避开她的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