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已到尾声,周三班长发了实习报告表,其中一份需要找法官写评语。大家恍然,这么快酷暑就过去一半了。
近中午,两个办公室一起出去吃饭。现代社会有时对于仪式感瞧得重,有时又像过平常日子一般迎接相聚与分离。他们就在法院外两条街一家羊肉泡馍店聚餐,席间几个男孩子分了一罐啤酒。
法官们情一如往常,毕竟年年冬夏都会和一群韶华青年打交道,当一期一会成为常态,分分合合也就习以为常。
学生气十足的青年男女却要活泛许多,甚至为了多喝一口酒从合同法的重要条文背到侵权责任法。
一别难有再聚时。幼儿园的玩伴,小学的手帕交,中学的密友,若不再在一地求学,风流云散者十之八九,微信上偶有聊天的不过一二。
经年之后,望月回首,也许会忽然努力想,我高二的同桌叫什么名字?
周五那天,大家依旧准时下班。洛晚把手头的资料分批贴上便利贴放进资料柜里,又从小柜子一一拿出花茶、太阳伞、充电线、湿巾等零散物品,与相熟或面熟的前辈告别,同这一个多月以来差不多,只少了句“周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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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站牌边很快聚起一起等车的同侪,避着仍旧灼热的夕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洛晚、元清和文书并排靠在广告栏上,每人捧一杯奶茶——方才萧影男友接人时顺便给她们买的。
元清撩撩洛晚的头发,后者颈间还贴着个创可贴,“啧,你们玩得有点过了吧,我在打印室都能听到你俩的名字。”
“……”
“虽然他帮我重录了视频效果非常好,该说的我还是要说,你可不能由着江维周这么欺负,好歹让他注意点影响,须知,流言蜚语艳情八卦的主角若是美人,没有风它都能飞起来。”
文书把山楂核吐进手心,语出惊人:“江维周对你太热烈,而你还没学会热烈,你们在跷跷板的两端,外人看来是你在上,占尽优势,其实你的安危都由他主导,经不起他的玩弄或离开。运动会那会儿你就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