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深呼吸了一下,转身想离开,却忽然被人拽住了胳膊。梁冰若已经追了上来,带着哭腔道:“姜笙姐,你是不是还在介意当年那件事?如果你真的过不了那一关,我可以走……”
“放手。”姜笙声音很平静,梁冰若对上她眸底的华光,一时间愣了下。
“我以为你懂事了,没想到回来了还是这个鬼样子。”
姜堰还以为姜笙回来是跟他们服软的,没想到她比五年前更加尖锐,这是她对自己妹妹和家人的态度吗?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当初你把我射墙壁上不就完了?自己生的,怪谁呢?”
反正他偏爱的,永远只是那两个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继女而已。她一直想不通,从期盼到失望,再从失望到绝望,对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已经没了任何想法。
“你!”
姜堰一气之下,顺手抓起桌上的茶水杯往她身上扔,刚烧开的茶水泼在她脖子上,烫得姜笙皱紧了眉。
姜堰没想到自己居然扔的居然是装着滚烫茶水的茶盅,他手边明明是一个空茶杯才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装满了烧开的茶水。
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姜堰没想过对她怎么样,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实在是这个女儿要惹他生气。
姜笙的脖子都烫红了,尖锐的疼痛感传遍全身,她紧紧地皱着眉,脖子肯定已经烫伤了。
“姜堰!”
面对父亲的眼警告,姜堰总算知道要收敛自己的行为,但瞪着姜笙的眼满是愤懑。
“又装上了?”梁冉冉厌恶地看了一眼姜笙,“姜笙你恶不恶心啊,只有瞎了眼的男人才会相信你这种狐狸精的矫揉做作,你和顾洛可真是天生一对!”
梁冉冉自诩冰清玉洁,从来不和心思龌蹉的人打交道,她是打心眼里看不上姜笙这种狐媚子。
装可怜博取男人同情,更是她不可能做的事。
顾洛就是梁冉冉通过姜堰介绍给姜笙的,她们早知道顾洛是个gy,但她们一致觉得姜笙这种长得就像狐狸精一样的女人,就该有顾洛这种gy治治她的狐媚劲儿。
省得以后祸害别人的家庭,丢了她们的脸。
可笑的是,当初梁可语和姜堰勾搭在一起就是婚内出轨,就算姜堰和妈妈的感情破裂了,也是法律承认的夫妻。
这些年梁可语被强行洗白,居然还称起一句姜夫人了。
也不知道这梁冉冉的傲气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明明不过是一个继室带来的拖油瓶,在姜笙面前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姜笙发现自己的怒意很容易就能被这对姐妹激起来。
“姜堰,你还真当自己是我爸啊?”姜笙的眼看得姜堰遍体生寒。
“我爸爸早就死了,死在和梁可语偷情的那天。现在这个家里只有一对姘夫和荡妇,外加两个身世不明的野种而已!一个个的真以为自己还有什么所谓的长辈尊严?我就是叫你们一声狗男女,你们都得给我受着!”
“梁冉冉,你妈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你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装,遮羞布都没有了。”恶意的话,刺得梁冉冉浑身发抖。
姜笙勾唇,掀起桌上的开水全泼在了梁冉冉和梁冰若身上。
“啊——”姐妹俩尖叫出声,被泼了个正着,狼狈不堪且感受到了钻骨的痛意。
“姜笙!”姜堰都气疯了,看到梁冉冉和梁冰若姐妹俩的脸被烫红了一大半。
“活该!”姜笙笑得花枝乱颤,阴狠地勾了勾唇,“姜堰,你敢泼我,我就泼你女儿,看谁能搞得过谁!”
“先生!”姜堰气的呼哧呼哧地,被梁可语扶到边上。
管家都要疯了,才五年不见,大小姐气人的本领又升级了几个档次。
“爷爷,我回去了。”
“我送你。”
姜鹤没有看一眼大厅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拄着拐杖出了别墅,送她到了大门口。
“爷爷,对不起。”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姜鹤拍了拍孙女的手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爷爷知道你很委屈,爷爷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闭上了眼。最担心的,就是我的孙女儿将来能不能有个依靠。”
“爷爷。”
这个家,她唯一挂念的就是爷爷。爷爷身体多病,掌控着姜时集团和整个宋家的大权。
宋家还有梁可语母女俩的虎视眈眈,她一定要保护爷爷,不让他被几个狼子野心的女人害了。
“爷爷,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她要去医院挂号看烫伤的脖子,这么一身完美的肌肤,如果留了一点点伤痕,她都要剥姜堰两个爱女的皮!
唯美貌和男人不可辜负,这是姜妖精的人生准则之一。
出了别墅她才拿出手机打算打个车,这个时候也很少有车路过,脖子还疼得不行。
顾家别墅在半山腰上,附近也有其他别墅,姜笙才走到路边,便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从道路上碾压而过。
黑色轿车四面玻璃窗徐徐下降,风灌了进去,姜笙看到了那个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
他一手掌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撑在车窗上,手指上夹着的烟吹散模糊了他的侧脸。
抬眸的瞬间,顾时衍也看到了站在路边的女人。
姜笙冲他一笑。
明艳动人。
顾时衍的目光已经不动声色地从女人身上移开,身上显得深沉的气息令人难懂。
姜笙注意到,他左手腕上戴着一个古板却价值不菲的腕表。
对视的一瞬,男人收回了手。驾驶座的车窗玻璃也升了上去,彻底阻隔了姜妖精直勾勾的视线。
“……”
她不就看了他一眼吗?居然还小气地把车玻璃都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