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怎么还没回来?”
小茶咬了口勺子里的馄饨问妈妈。
陈丽娟斜靠在沙发上,两手飞快织着毛衣,看看墙上的挂钟,心里也犯了嘀咕,早上就给老顾说了女儿今天到家,他还乐呵呵说早点收车,这都几点了也不知道回来。
“今天可能坐车的人多吧,你也知道你爸爸那个性子。”
这几年日子是一天天慢慢好起来了,顾卫东三年前辞掉库管的工作,又回到工地当小工,用他的话说自在。
去年翻修新房,为了她咳嗽的老毛病,老顾第一次违逆她硬是强硬地给家里安了取暖用的壁挂炉,这可是镇上头一份,街坊邻居羡慕她得不得了,老公老实本分,对她知冷知热,女儿漂亮又乖巧懂事,都夸她有福气。
陈丽娟叹了口气,就是辛苦老顾了,最近县里严查环保,工地停工没活可干,他就买了辆载客三轮白天晚拉人跑活,每天赚的钱都交她手里。
当年自己嫁他,村里多少人还说他捡了大便宜,得这么一漂亮媳妇,其实说起来老顾才亏了吧。
结婚三十多年,自己身体不好,除了小茶,也没能给他生个男孩传宗接代,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认为是他自己没本事,不能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妈,你给爸爸说别太辛苦了,我每个月的工资不少,快过年了,歇歇呗。”小茶起身,把吃完的碗拿进厨房冲洗。
陈丽娟看了女儿一眼,笑道:“你爸爸那人你还不知道?天生干活的命,让他歇着就浑身难受馋酒。”
“你可得给爸爸说,喝酒千万不能开车。”小茶有点不放心。
“放心吧,他几十岁的人了,这还不懂?碗你放着,一会儿我来洗,今天又是飞机又是客车,肯定累了,早点去睡吧。”
小茶笑笑,以前这些活儿又不是没做过,自从去了申市工作,逢年过节回家,爸妈简直把自己当成客人了,热情又周到,什么都不让干。
妈妈前不久才做了子宫肌瘤的手术,他们怕自己担心,没有说,还是舅舅打电话告诉她的。
“听你舅舅说你倩倩表姐谈了个男朋友,家里搞企业的,茶茶,你上次不也说交了个男朋友,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和你爸爸见见?”陈丽娟问。
上个月女儿打电话告诉他们和一个男孩子在交往,具体情况也没有透露太多,女儿不说,他们也不好问得太仔细。
小茶洗碗的手滞了一下,那天在如意轩,她过了好久才回餐厅,郑浩酒量浅,不知道喝了多少,已经醉得趴在桌上。
吴越叫两个员工扶他回去,又问她住哪儿?他安排车送她。
她摇头谢过,心里慌乱得厉害,拿了自己东西打车回去。
刚刚和周瑾轩在卫生间里做了那事,虽然心里不愿意,但她知道,自己身体根本没法拒绝,男人进入那一刻,快感抑制不住地蔓延到四肢百骸,只能紧紧咬着唇不让呻吟宣之于口,他总是轻易掌握她的敏感点,她恨他,也恨自己,更不知道怎么面对郑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