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怜了,这个罗峥云怎么这么不是东西啊,人家小孩子才十五岁啊,他也下得去手。”
要不怎么说他是畜生呢。我以为莫秋是第一个,想不到韩乐才是。
因为这起案件,网上不少人开始呼吁希望更改强奸罪的定义,加入男性受害者。未来如何还未可知,但至少已有了微光。
法律总是在不断的牺牲中得以完善,说它是全人类血泪铸成的宝典,也毫不夸张。
我看了眼墙上时钟,快八点了,于是合上手上杂志,准备下班。
“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政治不正确,但罗峥云这一死,韩女士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柳悦双手合十,四不像地做了个祈祷,“韩雅女士,韩乐小朋友,安息吧,下辈子离人渣远点,阿门。”
罗峥云的事一结束,我与盛珉鸥再次失去了交集,我以为我得有一阵见不到他。
可事情就是这样巧,我不惹麻烦,我身边的人却总是在给我找麻烦。
又是一天深夜,我的手机突然疯了般震动起来。
迷迷糊糊睁眼一瞧,是沈小石打来的,本来我不想理,感觉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一个接一个,好像我不接他就不罢休一样。
“喂,你有毛病啊……”最后我只好带着浓浓起床气,讲电话接起来。
沈小石可能已经绝望了,以为我不会接,一下子听到我声音还有些懵。
“枫哥,你终于接电话了!”他说话时带着浓浓鼻音。
我一听他声音不对,挣扎着坐起身,多了几分耐心:“怎么回事?”
“三哥,三哥被抓了!”沈小石又气又急,“怎么办啊?”
魏狮这脑残,半夜和沈小石去吃路边摊,那边不好停车,他就坐在车上等,让沈小石下车去买吃的。等沈小石买好烤串回来一看,嚯,路边停着两辆警车,他还以为是魏狮乱停车惹怒交警把车都要给拖走了。
结果跑近一看,魏狮给人拷在地上,警察说他故意伤人。
沈小石惊道:“他伤谁啊?”
警察给他指了指坐路边捂着鼻子,胸口红了一大片的中年男人,道:“喏,人家路上走得好好的,你这朋友上去就给人一顿打。”
沈小石知道魏狮不是这样无缘无故乱动手的人,努力替魏狮辩白,奈何警察不听他的,押着魏狮就走了。他举着两把烤串立在马路上茫然无措,只好给我打了电话。
大晚上的还要捞人,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
“你先别急,哪个警局知道吗?去那边等我,我……马上到。”
挂了沈小石电话,我翻出通讯录里盛珉鸥的号码,犹豫良久,还是选择拨通。
我认识的,这个点还能找到的,厉害的律师,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盛珉鸥很有可能早就关机休息,打这个电话,我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没有太大期望。
可不知道是不是魏狮运气好,盛珉鸥竟然还没睡,虽然响了很久,但他最终还是接起来。
“帮我一个忙。”不等盛珉鸥开口,我抢在他前面道。
他似乎正在做什么剧烈运动,说话时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还有些沙哑。
“凭什么?”
就知道他会这么问。
“我救过你的员工,就当还我一个人情。只需要你出面帮我捞一个人……”
他打断我:“那是我的员工欠你人情,你去找她还。”
我一咬牙,手机都要捏爆。怕他下一秒给挂断了,我也顾不得说话的艺术,怎么浅显直白怎么来。
“那天在会所搞我搞了一晚上的总是你吧?你就当付个嫖资帮帮我行不行?”
第29章 别太自作多情了
沈小石焦急地与我一同等在警局门外,遥望远方来车。当看到盛珉鸥那辆拉风的银色跑车出现在视野内,我俩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好似看到了末日救星。
“来了来了!”沈小石冲来车大力舞动双臂,兴奋地就差原地起跳。
跑车转入警局,盛珉鸥下车时,远远看了我一眼,随后便熟门熟路往警局办事处走去。
我和沈小石快步跟上,最终在大门口与他汇合。
盛珉鸥出门前似乎洗了个澡,靠近脖子的发尾处还带着点潮湿的水汽,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浅淡的香皂气息。
我握住门把正要开门,横向伸出一只大手按在门上,阻止了我的动作。
“你们在这里等着。”没有多的解释,盛珉鸥丢下一句话,拉开门头也不回走进去。
玻璃门再次合拢,隔在我和他之间。
愣怔须臾,我冲他背影喊道:“行,那你快去快回!”
我靠在门边,沈小石坐在底下台阶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等着盛珉鸥的消息。
“早知道不去那家吃宵夜了,最后烤串没吃成,还害得三哥蒙受牢狱之灾。不值不值。”沈小石有些气闷地揪着脚边一丛野草,“我突然想起来上次我就是吃完那家烤串第二天崴了脚的,太晦气了。那家一定风水有问题,下次可不能再去了。”
此时已接近凌晨两点,警局大门外那条马路,除了警车来来往往,再见不到旁的车辆。且黑漆漆的光线十分昏暗,不似警局这块,被大灯照得亮如白昼。
“你便秘是不是还要怪他们肉太瓷实?”等待实在令人焦虑,我掏了掏口袋,摸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牛仔外套里的半包烟,正要感叹一句好运,却发现自己没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