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就是复杂在这里。”齐魏青用筷子点点桌子,“首先,这许佳婷本身就是非法贩毒,经常私下兜售毒品给同学,据她朋友说,许佳婷有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叔叔,这些毒品都是她叔叔提供的。”
“人抓到了吗?”
“没,人早就跑了,在追。”
“……也难怪,毕竟那女孩儿都跳河死了一星期才被发现。
“这事还有一个复杂的地方。”齐魏青说,“许佳婷兜售毒品的主要对象是学生,价格比较便宜,所以,有不少人装成学生去她那儿买,涉案人员比较广,已经抓了不少,还有一部分中途逃逸了。”
……
顾寅晚上回到家,屋子里开着暖气,佟书似乎旅游刚回来,正趴在沙发上玩pd,穿着他的某件旧衬衫,两条腿露在外面往后弯着,脚一晃一晃。
他脱掉外套挂起来,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吃过晚饭没有?”
佟书哼唧两声,表示还没吃。
“蛋炒饭吃不吃。”
“吃。”
顾寅卷起袖子,清理茶几上的垃圾,随口说:“带回来的衣服洗了吗?”
佟书应了一声。
可是,阳台衣架上空无一物。
顾寅皱眉:“你洗的衣服呢?”
“脏了,洗不干净,我扔掉了。”
“哪儿脏了?”
佟书撅起屁股晃晃,衬衫下面没穿内裤,紧合的小穴口拖出一根卫生棉条的细长棉线。
“我大姨妈来了,把衣服搞脏了……”她有气无力地解释。
怪不得今天这么老实。
顾寅简直没眼看她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儿,板着脸走开,但终究还是关心,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不要。”佟书偏头躲开,“你别打搅我看电视剧。”
顾寅对她的小性子司空见惯,正打算直接抱她起来喝水,突然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处青紫的痕迹。他心里一沉,一把拉过她的袖子撸上去。
洁白的小臂皮肤上有两处淤青,还有许多细小的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擦过。
佟书愣了一下,迅速抽回手。
“怎么伤的?”顾寅问。
“爬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不碍事……”她支支吾吾。
他伸手掰过她的腿,同侧的膝盖上也是青紫一块,佟书立刻踹开他,恶人先告状地大声嚷嚷:“哎呀,你烦不烦啊,是我在外头跟人野战弄的,行了吧?你别碰我!”
按理说,她都这样膈应他了,顾寅肯定会反感厌恶,然后甩脸走人,但是这一次,她失算了。顾寅二话不说,放下杯子,两只手插到她的腋下,强行将她翻过身来,掀起衬衫。
佟书吓了一跳,赶紧用手遮挡。
顾寅攥住她的手腕掰开,看着她右肋上的一大片淤青,蹲下身,指指伤处说:“请教一下,佟大小姐,什么样的野战姿势能伤到这个地方?”
佟书一噎。
空气安静得令人压抑。
顾寅盯着她眼睛,缓缓说道:“佟书,我知道你一直有事瞒我,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我根本就没信过,你滥交也好,涉毒也罢,哪怕是卧底线人,我都不想知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这件案子,你站在哪一边?”
佟书睫毛颤了颤,不敢与他对视,呼吸有些失序,良久,破罐子破摔似地闭上眼,大声道:“我哪边也不是,我只想站你心里边!当初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告而别,你要是还喜欢我,我们就复合,然后结婚生小孩,你要是觉得我自作多情,那我明天就收拾东西滚蛋,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顾寅满脸错愕地听完这一席话,心里五味杂陈,嘴角动了一下,却笑不出来,顿了少顷,认命地叹了口气,不再逼问她,转身去药箱里找出红花油帮她涂抹,佟书偏头不吭声,只有被触及痛处的时候,才会微不可查地抖一下。
……妈的,心疼。
顾寅不忍,把棉签丢给她:“自己抹,我去炒饭。”
晚上,佟书死死占着沙发不挪窝,顾寅没办法,只好在客厅打地铺,两人放着卧室好好的床不睡,像是在较劲一样,谁也不愿让步。
顾寅留意着沙发上的动静,直到凌晨一点多都没睡,他索性起身过去看看,见佟书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便将人轻手轻脚地抱回卧室床上。
他正要收回手帮她盖上被子,佟书突然搂住他的腰,迷迷糊糊说梦话:“别走……阿寅……我好想你……”
顾寅顿了一下,说:“别装了,撒手。”
佟书尴尬地钉在原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力一拐,把他整个撂倒在床上,抬腿一挂,呈“才”字状压着他。
顾寅顾及她身上的伤,就这么顺着惯性,被她垫在下面,僵硬了两秒,活活气笑了:“佟大小姐身残志坚,真是值得表扬,要不要我给你颁个奖状?”
佟书哼哼:“我不要奖状,我要奖杯,一夜七次那种。”
“等你例假结束再说。”顾寅伸长手臂拽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把佟书的手从自己胯里拿出来,“睡觉,明天还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