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比鲛人,能以海鱼充饥,未经烹煮的鱼肉,有一种难言的腥,少年即使饿成那样,只吃一口,便呕吐不止。更可怕的是口渴,海上寻不见淡水,鲛人只得拿自己的口津,一点一点地哺喂少年,连哄带骗,才诱得他将鱼肉吃下去一些。
慢慢地,少年饿得头晕眼花,再也辨不清食物的区别。而鲛人一直托着他浮在海面,无法沉入水下、他的珊瑚寝床里去歇息。且海鱼们都学得乖了,知道鲛人只能在水面上捕食,纷纷沉入深海,不愿再浮上来送死。而少年又不长着水肺,浮木也早已被海流推得不知所踪。鲛人不能丢下他不管,自己潜下去捕鱼,只得陪他一道挨饿,苦守在海上,等待兴许会路过的船只。
风浪消耗着鲛人的体力,日晒焦烤着鲛人的皮肤,他始终将心爱的少年护在怀里,不让他忍受风吹日晒,以渐渐干燥的口唇,滋润着他逐渐绝望的心田。
船只始终未来,可两人的生命,都已接近了油尽灯枯的终点。鲛人终于下定了决心,伸出尾巴,亲手一片又一片,剥去了细密的鱼鳞,以指甲抠挖出自己的血肉,来填充少年胃中的缩瘪。
鲛人痛得扑簌簌滚下珠泪。海水被鲛血染得赤红一片,少年得以延续生命。直到那一天,救命的船舷终于停靠在他的身边。而那时,鲛人早已死去,他的魂灵发誓要永远守护着少年,因而他化作一片洲石,横亘突起在这海面,为所有迷失在海上人,撑起希望的一片天。
鲛人的故事终于讲完了。他看到偎依在自己怀里的少年,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好似在问他:真的么?世间真有那么动人的爱情么?
鲛人宠溺地笑了,他倏地翻了个身,将少年白皙的身子压在双臂间,音如醇酒般言道:“不知道,兴许只是个传说,可但凡这片海域的鲛人,都听过那条痴情鲛的故事。原先我还不信,可今日见了你,还真让我领教了,何谓心甘情愿、‘剜肉喂君’的爱怜……”说着,他一边低下头去,伸出舌尖,舔舐上了少年艳红的伤。
应是被那些畜生,给抽打凌虐出来的鞭痕,深深嵌入少年的肌肤,仿佛在柔嫩的豆脂表面,以樱色的花柄,割开了道道深痕。一路游来,鲛人虽已极度小心,不让海水在少年的伤口中溅上一滴。可依旧难防水浪,在他疼痛的伤口上撒盐。
但此时,被鲛人带着治愈效的唾液轻舔,不仅消弭了少年的痛楚,且一点点,将他体内的某种淫性勾牵。
“嗯……嗯嗯……”少年似在忍耐,但一阵阵甜腻到化不开的闷吟,依旧不住从他嗓间流溢出来。
鲛人灵活的舌尖,混合着温柔的爱抚,一下下认真地舔着,合闭的睫羽,染上夜色的浓黑。愈加难耐的麻痒,催得少年,不由自主扭动着身子,才射过不久的嫩茎,就又敏感地站了起来。
鲛人有些诧异,他原本只想帮他的小宝贝疗愈外伤,他虽想再尝这具身子的甘美,可却并不急色。不料小东西没被舔弄几下,竟主动张开了双腿,蓦地勾紧了他的腰间,挺硬的小肉茎抵住了他的腹部,摆出索要的恳切。他张开一水淫靡的小穴,将献祭的姿势毫无保留地呈现。
既是鲛有情、人有意,那便怪不得他贪心,不将送至口边的糕点细品。于是鲛人伏首,在少年的耳畔吐气:“这么快就又想要了?好,只要你想要,我随时都能满足你。只是……你想要我以何种身形肏你呢?是鲛,还是人?”
说着,他伸手摸到鱼胯,一整片肉鳞豁然骤开,从里头突出来一根赤红色的肉柱,如磐石般坚毅,如珊瑚般瑰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