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手里攥着响着嘟嘟忙音的手机越来越紧,豆大的眼泪噗通噗通掉进洗手池,被砸个粉碎。
中午午休的时候,文心又路过魏西的办公位,见魏西弯着腰东找西找。她嘴角笑起弧度,用镶了钻的闪亮指甲轻敲了他的桌面。
魏西抬头,“文总助。”
“有时间吗?喝杯咖啡。”
银正大厦楼下的鲜花饼店旁,就是周围白领常光顾的[elzbeth]咖啡馆。
“来我们公司这几个月,还适应吗?”
“挺好的。”
她看到他的黑眼圈,就知是工作太忙熬夜了。
“公司虽然过了创业的阶段,但竞争是持续的,尤其是游戏行业,你应该理解。”
“我明白。”魏西话不多,喝咖啡也是老实斯文的。他自己都察觉不到,步入社会竟变了这么多。
“这是你画的?”文心从包里取出文件夹,展开在魏西面前的,正是魏西刚才东翻西找的,那幅画。
“怎么在你这里?”
他宝贝样的细细着,怕哪里脏了污了,低头轻轻吹掉上面的浮灰。
“我捡到的,特意来还给你。”
“谢谢文总助。”魏西小心地把画收起来。
“画的是白冬吧。”
“嗯?”他惊到恐惧。
“华总很器重你的,你准备下,下周随华总一起去美国出差。”
文心把闪亮的指甲再次敲在画上,“保存好了,下次被华总捡到,我也帮不了你。”
魏西收起画的手哆嗦了下,他的心思被人发现了。
令雪儿给魏西打了电话,撒了个谎,说是晚上要加班,她总不好说要去和行长单独吃饭,这种误会能少则少。
魏西也给家里的母亲也打了电话,说晚上他和令雪儿都要加班。叫母亲不要等他们。
晚上八点多,西边夕阳的余光一点也没了,但也不是全黑,对面的写字楼顶挂着白月亮,在蓝色渐深的空中越发明朗。
银正公司十九层的员工,工位上有几个加班的,魏西算一个。
难得的安静,他可以在公司多画几张手稿。
高中的校园,这么多年了,不知有没有变,操场是不是铺了草坪,教学楼前的多彩月季花是不是谢了。
令雪儿的家在银行附近,她每天走路上班,莫行长是知道的。
莫令成的车只是普通的奥迪4,当他给她打开副驾驶车门的时候,令雪儿还是愣了。
“上车吧,有点远。”
令雪儿系好安全带,坐在副驾驶有点忐忑。
“我妻子是学葡萄牙语的,她在南美工作。”
“哦。”
“你别想多了,我就是想告诉你,工作和家庭没办法两全,我也一样。”
“哦。”令雪儿工作这么多年,头一次听到莫行长的家里事,还是莫行长亲自告诉她的。
“你姓令,我的名字也有个令字,这就是缘分,所以我得提点提点你。”
“莫行长…我…”
“你别说话,听我说。”
莫令成带她去了宁城算是最高档的中西文化结合的饭店,宁府宴。
令雪儿所有朋友圈里的人,听说过的人有,来过的应该一个都没。
包间是精美的日式屏风隔断的,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她随意翻开,芹蔬小炒就要1888元,她的手火辣辣地发烫,要着火,还流汗,简直是水火相溶。
“太贵了。”令雪儿感觉不合适,心里也怪,莫行长衣着简朴,从未有过贪腐传闻,工资再高也是摆在明面上的。
“贵吗?”莫令成对她笑了笑,抬头示意服务生。
“最卖座的菜品,上六道。”
“好的,先生。”
服务生走了,莫令成继续和令雪儿说,“我也觉得挺贵的,但是你想吃吗?”
“贵的不一定好吃。”令雪儿尴尬回答。
“你说得很对,贵的不一定好吃,但是我就问,你想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