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成,江书彦一扫先前的沮丧,任她捏遍搓圆,等她玩够了再抱起人往屋里走。
冉静窝在江书彦怀里,他刚从海边回来,身上还残留着海风的味道,咸咸的海水染透了身上的花衬衫。像是夏日里赤脚踩在热乎乎细沙滩上,惬意又悠闲。
“晚上想吃螃蟹和海鱼。”揽过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脖颈处,感受着夏天的味道。
江书彦很是享受冉静这种无意识的眷恋,拖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海鱼可以,螃蟹不行。你生理期快到了。”
啰嗦的小老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冉静做了个鬼脸。
晚饭是江书彦做的,泡椒烧海鱼、骨头汤、还有一个醋溜土豆丝。米饭是长粒的尖头粒,干又硬,月底里只能将就着吃,吃久了冉静也习惯了。
月初江书彦会跟着车队去三百公里以外的市里,这是他在当地找的运海鲜的杂活。那边的进口超市里有冉静爱吃的珍珠米,圆圆扁扁的一小粒,熬粥煮饭都好吃。
一人两袋的限购量,吃不到月底,不过够冉静解馋了。
电视台里放新闻,主持人讲的当地语言,听在冉静耳朵里约等于鸡同鸭讲。尽管听不懂,画面还是开着,来都来了总是要熟悉的。
海鱼一共烧了四条,江书彦夹了一条到碗里剔干净骨头和刺,再夹到冉静碗里。看她细嚼慢咽,江书彦有时都觉得好,怎么一口饭可以嚼这么久。又想到她种菜种了三个月,最后啥也没长出来了,就也不觉得怪了。
“严钦平被双规了。”
江书彦说这话的时候冉静正往嘴里送了一筷子鱼,鱼肚皮那处的嫩肉,炸得焦香酥脆,一口咬下去嘎吱一声响,鱼香在舌尖蔓延。
一条鱼只有一片鱼肚,冉静没舍得浪费,忍着不适咽了下去。才整理好心情问江书彦,“什么时候的事?”
江书彦起身倒了杯水给她,加了点蜂蜜,润喉咙。“一周前。”
桂花蜜闻起来比喝起来更享受,冉静低头啜了一口,点点头,再没说什么。
夜里江书彦被外头的风声惊醒,一摸手边还是温热的,躺着的人却不见了。
房子的户型是小独栋,卧室在二楼。走廊的窗连接着后院那块地,一抬眼就能看到,江书彦出来时冉静已经在这站了好一会儿了。那扇窗没关拢,风便从外头灌进来,吹得冉静一身寒气。
没开灯,夜里到处都是黑蒙蒙的,唯一的灯源在后院那块地,那里装了几个地灯。
江书彦顺着冉静的目光落在那片长不出种子的地上,拢了拢搭在她肩上的手,将人往怀里靠,用身体为她挡住这夜色的寒凉。
“那块地,还是种剑麻吧。”
“好。”吻了吻她冰凉的发丝,江书彦抱她回房。
江书彦知道,从他晚饭时说出的那句话起,这块地就已经失去了价值。
他再也不用担心她会一门心思只挂在地上了,她再也不需要用其他来寄存恐惧和打发时间了。
源头的火苗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伴她活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