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陶歆果才想起她当着外人的面留了陶歆睡在她房里,连表面功夫都忘了做。她这样惧怕曝光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可真等到露出什么端倪的时刻,心里竟然只觉得平静。非要细说,还有一丝隐秘的类似于松了口气的心情,以及,宣誓主权般的小小窃喜。
昨晚实在闹得太晚,醒了也懒得睁眼。因为畏光,她大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只露出颗毛绒绒的脑袋。光线移一点,她便跟着挪一点,实在无赖得很。
陶歆面向她,懒洋洋侧躺在稀薄的晨光里。他看了好一会陶歆果的眉眼,才伸出手理顺她睡得翘起来的呆毛,动作很轻。只是收回去的时候被合该“熟睡”的某个人捉住了手指,不客气放进温暖湿润的嘴里,尖细牙齿在指腹上轻咬。
陶歆哼了声,带着低沉鼻音。他这些日子来越显深沉,平日忍耐力太好,于是这少有的敏感样子不由让陶歆果心情骤然转晴,得意地翘起了嘴角,小舌把陶歆的另一根指头也卷进去。她还闭着眼,装梦游,好像自己几多无辜,直舔得陶歆眼越来越沉,眼里全是危险的光。
他手指撑开她的唇,打着圈挑逗她猩红的舌,麻麻痒痒的,撩得陶歆果口腔难以自持地分泌出像是饥渴的津液,又因着牙关被陶歆的手指卡着,让她吞咽不成,直顺着唇角流淌而下,滑落进衣领里。
她的脸飒的通红起来,窘迫得不行,伸手就想去挡,却被陶歆轻松钳住手腕,翻压在枕头边。陶歆果又害羞又恼怒,小脸粉扑扑地瞪他,“混蛋,放开我。”
这模样,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倒更让人食指大动,忍不住想拆吃入腹。
“不放。”陶歆于是笑起来,伸手钳住她的下巴,低下头沿着她颈项上的痕迹细细往上吻,直到含住她的唇,呢喃问,“谁先勾引人的?”
“你先的,你就勾引我。”
陶歆果结结巴巴地反驳说:“你你你、你还吃我口水,你……”
她的眼撞进他的眼眸里,一时也忘了反驳的话,——这个人真好看,一落进眼里就不由入了迷。
她被蛊惑,嘴里嘟囔着“也不嫌脏”,却主动撬开陶歆的唇,黏黏糊糊和他交换着津液。
歆的唇真软。陶歆果心里想着,然后使坏去顶陶歆的牙关,想要把陶歆也吻得意乱情迷——甚至光想着这人眼迷离地躺在她身下,裸着身子等着她享用的模样,她那没骨气的甬道里又忍不住变得湿润起来。
可实际是她被压在身下,双手被禁锢着,被吻得身体发软、意乱迷。就连陶歆来掰她的腿,她也顺势去勾陶歆的后腰,软软嫩嫩的脚丫一下下撩拨着陶歆,动作大胆又懵懂。直到撩得陶歆忍无可忍,单手扯开被子,拿那根东西抵在她穴上作势要进去的时候,她才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慌慌张张一脚就要把他踢开。
陶歆闷笑,在她嘴上连啄几口,“这么狠心,用完就丢?”
陶歆果恨恨咬他的下巴,“就丢你了。”咬完又觉咬得狠了,吹吹,“疼不疼?”
“疼。”
“活该,疼死你好了。”又装可怜。
坐起身穿衣,袖子拉上一半,又忍不住回头,目光落在陶歆下巴上。刚好陶歆正低下头,垂着眉眼像是有点小可怜,陶歆果顿时又心疼心软得不行,也顾不上自己还赤着身子,连忙趴上前去,圆润乳房正压在陶歆眼前。
“我骗你的,我看看啊,——咬的疼不疼?”
她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眼纯幼,可身体又肉乎乎的,腰细屁股翘,白皙乳房前两点粉粉小乳头挺立,一动就一颤,压在人身上,又暖又软的身子一下下地蹭着。
陶歆果还白痴似的,摸着陶歆的下巴,呼吸吹在少年的喉结上。激得他喉结滚动,沉默长长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心里叹了口气,终是什么也没做,只是笑:“你就勾我吧你。”没好气地把衣服扯过来给她穿上。
陶歆果笑得得意。过了很多年,她才明白过来,少年这句云淡风轻的话里,藏了多宠溺的爱。
随着项目比赛的推进,陶歆正式开始了两头跑的生活,忙得连在学校的时候都见不着人影。初始陶歆果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她乐得回归自由生活,该上课上课,该忙社团忙社团,加上身边少了个逼着她回应感情的大尾巴,更显得……形单影只。
她想陶歆想得有些落寞,甚至好几次看到他们会长,她总以为是她弟弟。想念骤然有了个宣泄口,心里闷得不行。
他们这短暂的一辈子也不是从未分开过,但这一次,好像是比小时候陶歆被送到奶奶家里的大半年难熬多了。
她难免有些恍然,后知后觉的,才察觉陶歆在她生命里充当了这般重要的角色。重要得她连三餐都不知道该如何决策,晚上躺在陶歆房里,抱着留有他味道的枕头翻来覆去好久睡不着。
歆到底什么时候能忙完。
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