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没有人能告诉路竹,所以他越想越失落,虽然昨晚身体不受控制的经历让他觉得恐惧,但他更恐惧再也不能变成人类,他没自己以为的那么洒脱,在没有变身之前他对于自己能否变身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但这几天切身的体会了再为人的感觉之后,他便无法忍受继续当一只家犬,他想变成人,迫切的想。
耸拉起耳朵,路竹恹恹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都怪荣宣那个蠢货,昨天害他变了两次身,结果把他的发情期弄没了!路竹把脑袋里的所有东西都揪出来,试图寻找继续变身的方法,他突然想起这具身体原主的那些记忆,关于萌兽的说明,是专供上层人士消遣的产物,这个消遣,其实指的是床上运动吧?就跟地球的充气娃娃一样,是别人的玩物,路竹再蠢,也已经猜到,昨晚他会变身,是因为荣宣的关系,那么,荣宣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他变身的?
路竹几乎是本能的肯定,他能不能再次变身的关键,就在于荣宣昨天晚上做过的事。
是什么?喝酒?发酒疯?
不对,是酒后乱性!
路竹觉得自己有如助,因为舒适生活而僵化的大脑终于运转了起来,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在他脑袋里串联了起来,以他玩的那些二次元养成游戏的经验来判断,他的发情期其实跟他一点关系的都没有,发情期的关键在荣宣身上,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他每天早上都能变身两个小时,以及昨天晚上的突然变身,因为只有荣宣有了生理反应,他才能变身。
今天早上没变身的原因,大概是因为短时间内不能多次变身,就像如今,因为昨天变了两次身,一直到现在,路竹都觉得自己全身酸痛难耐。
所以,只要让荣宣有反应,他就能变身!
上帝关上了门,必然会留下一扇窗。
去你的窗!去你的萌兽!
萌兽的设定还能再蛋疼一点吗?路竹咒骂起萌兽的发源地,到底是哪个傻缺星球弄的萌兽啊?有这么坑的么?有没有人权啊!
人权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路竹又想到了昨晚不受控制的经历,那些感受也再次冒了出来,被另一个男人侵略的窒息感,那又痛又酥麻的啃咬,身体紧贴摩擦的灼热,意乱情迷时的自我放纵,路竹纠结的发现,他居然记得那么清楚!
而且,最坑爹的是,他居然没有觉得厌恶,如果不是身体被控制这点让他智清醒了过来,他知道,也许他会遵循男人的兽性跟荣宣做到最后。
路竹觉得自己完了,处男了这么多年,他已经饥渴到不管男女都可以了吗?而且那个人还是荣宣,他最大的死对头……他讨厌了他那么多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不讨厌对方的亲近,甚至被亲吻的时候,还有一种放任到底的冲动。
路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而且,荣宣的种种表现都说明,他的性向是男吧?
别说他真的暗恋自己!
信息量太大了,路竹的脑袋疼了起来,他不敢再想下去。不再胡思乱想,身上的感觉就突出了起来,那股子酒味还有另外一种怪的味道折磨着他的经,上半身又疼又痒,不管了,先洗澡再说。
路竹冲进荣宣的房间,对着小阳台上制造毒气的荣宣“汪汪”叫了起来:给洗个澡吧。
荣宣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抽烟。
路竹继续叫:靠,嫖完了不给洗澡,禽兽不如!
也许是知道对方听不懂,也没有把他看做人类,路竹反倒没有太多窘迫感。
荣宣没理他,继续抽烟。路竹也继续叫,或者该说继续骂。
比耐力,荣宣永远胜不过路竹,终于,荣宣妥协了,他按了按发疼的额头,把那只烦人的狗抓了上来,放到了膝盖上。
路竹撑起身子,把脑袋凑到了荣宣的鼻子下面。荣宣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当即脸色变得怪起来,这一次,他总算猜中了一回路竹的心思:“想洗澡?”
路竹对他翻白眼,不是想洗澡,他会愿意理他?可惜他的眼睛太大了,怎么翻,都只有黑色眼珠,而不像人性时,白眼翻不停。
荣宣摸了摸他的脑袋,把他拧到了浴室给他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一人一兽的脸色都阴沉了起来,足以可见这个澡洗得并不愉快。
路竹想的是:要不是想洗澡,我会搭理你么,这个禽兽居然又摸了他的屁股,连狗都不放过,太无耻了!
荣宣想的是:路竹身上怎么那么多牙印,不会是他做梦的时候咬的吧?这种一嘴毛的错觉……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到底是谁不对劲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妹子问,今天双更否,我说不行,宠爱值不足,容我再吸收一些宠爱值,来日再战。
哇咔咔,预感荣宣会悲剧,为了让路小竹多多变人,请你尽情的……
第二十章
路竹在荣宣家里过了这辈子最冷清的一个年。
虽然以往过年对路竹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意义,但就算是在不受欢迎的婶婶家,到了年夜这天,那个对他百般找麻烦的堂弟,也会良心发现,叫上他一起去玩爆竹。
虽然那后果有些惨烈,路竹被婶婶狠抽了一顿,原因是带堂弟去公厕炸大便,这不坑爹么,明明是堂弟带他去的。
所以路竹不喜欢过年,每年都被堂弟拖去炸大便,听到过年的第一联想,就是那牛气哄哄的臭味,也不知道堂弟是哪根筋不对,对这项活动情有独钟,十几年都深情不悔,这个城市的公厕,就没有堂弟没关顾的,那真的是一个二缺到超越人类极限的青年。
但不管怎么说,路竹以往过的年夜还是非常热闹的,如果鸡飞狗跳也算的话。
而荣宣家的年夜,是真心的冷。
年三十早上,他依然睡得天昏地暗,新衣服没买,年货没买,年夜大餐更加不要想了,他什么也没有准备。
好在他还有张姨,张姨对荣宣最了解不过了,所以买年货的时候也没忘记他的那一份,虽然那些东西从来没有进过荣宣的肚子。
中午的时候,张姨带着他的儿子来了一趟荣宣家里,张姨的儿子非常热情的邀请荣宣去他家过年,不过就连路竹都看得出,他并不是真心的,这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在荣宣面前有些直不起腰来的感觉,他很拘谨,母亲在荣宣家里当保姆这一点让男人非常介怀,他总觉得荣宣看他的眼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藐视,这纯粹是心理作用,靠年老的母亲工作才能念大学买车买房,这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所以,同往常一样,荣宣婉拒了。
男人也没坚持,这不过是每年的例行公事罢了,没指望荣宣会去,放下礼品,男人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
看着儿子狼狈地离开,张姨叹了口气,然后笑着对荣宣说:“今天想吃什么馅儿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