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莜不满地撅着嘴,“那我换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娶我啊,明天好不好?”
“等下周我生日的时候,带你去见见我父母,顺便拿了户口本就去领证好吗?”
繁莜又有些不安地问:“要是你父母扣下户口本不给你怎么办?”
“不会的,你放心不管他们的态度怎么样,我都能拿到户口本的。”
周易说着又翻身把繁莜压在身下,抬着她的腿就要缠绵一番,繁莜知道自己腹中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她不敢再胡来了,繁莜故作生气推开周易,道:“什么时候领了证什么时候再做,下一次插进来的时候就得是洞房花烛夜才行。”
周易以为繁莜在和他耍小性子让他早点娶她,便停了下来抱着她:“好吧,领了证再做也行,反正就那几天。”
几天后,周易带着繁莜去了他父母那里,那是个带着大花园的别墅,低调奢华,这让繁莜更怂了。
周易拥着她给她打气,“没事的,不管他们什么表现,我们的关系都会和原来一样的。”
“好,我尽量好好表现不给你丢人。”
繁莜以为自己见周易的父母时会和周易见她父母一样,最多再难个几分。
可惜,她真的错误地理解了阶级不同这一客观事实,周易父母稍微动点手指头就把繁莜的背景,过往,现状什么的查得个一清二楚。繁莜的家庭背景以及之前在网上闹得风风火火的事,都让周易父母眉头紧皱,难以接受。
他们对繁莜极其冷冰冰,若繁莜不是儿子带来的人,恐怕他们可能会直接把她赶出去。
周易的妈妈比较云淡风轻的,仿佛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她只是礼貌地同繁莜交谈几句。
倒是周易的爸爸,他看向繁莜的眼里透露着不屑与厌恶,都没怎么开口说话。
待到管家前来汇报,说颜小姐来了,周易的爸爸这才缓和了脸色,“婉婉过来了啊,快请进来。”
颜婉儿一袭白色长裙,温婉可人,她把手中带的小礼物交给周易,巧笑嫣然:“生日快乐啊,易哥哥。”
繁莜一见到颜婉儿就有种莫名熟悉感,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婉婉啊,老颜最近身体咋样了?”
“多谢周伯父挂念,家父身体还挺硬朗,还说改天要约您一起打高尔夫呢。”
颜婉儿看到了繁莜,她只是好地打量她,还冲她和善一笑,繁莜也只好笑着回应。
这一顿饭吃得无比尴尬,将尴尬的气氛推上顶点的是周岐山的一句话,“周易,婉婉,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办订婚宴啊,请帖逗写好了,就等着你们提供个具体日子了。”
繁莜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夹的菜陡然掉落在桌子上,惹得周岐山又是一阵嫌弃地冷眼扫射过来。
“过两天在法国有个内衣大展,我得去几天,回来再说吧。”
“那婉婉呢?”
“周伯父,我肯定是要跟着易哥哥一起去的啦。”
“行吧,等你们回来,这事可就不能再拖了。”
“知道啦,周伯父。”
繁莜心里像塞了团棉花,堵得难受,她知道周易近期有这个行程,他还来问过她,要带她一起去,可是繁莜怎么也没想到颜婉儿会去,更没想到他们回来后就要订婚了。
那她呢,她肚里的孩子呢,又算是什么?繁莜总算明白了阶级鸿沟的难以跨越,原来门当户对是个这么大的学问。原来在婚姻面前,顾依盼什么的简直就是小打小闹,颜婉儿才是她难以逾越的高峰,他们家境相似,父亲还是世交,同周易青梅竹马,一口一个“易哥哥”叫得多甜啊,原来他俩才是完美的一对,而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上门自取其辱。
繁莜所沉浸于的快要结婚生子的美梦骤然粉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的饭,怎么回到的公寓的,怎么拒绝听周易的解释的,她坚决地拒绝了和周易一起飞法国。
她没有同周易道生日快乐,也没有把腹中的宝贝告诉周易,繁莜第一次背对着周易睡觉。
两天后,周易飞了法国,临走前吻了吻繁莜,“宝贝,等我回来,我们就去领证。”
繁莜的唇冰冷,她没有回吻,她觉得这个承诺过于讽刺,等他回来或许就成了别人的未婚夫,而自己也该有多远滚多远,省得惹佳人不快。
那就在他回来前就斩断这一切吧。
繁莜第二天去医院的时候,找了梁琛前来陪她走个过场,充当孩子他爸签个字。
梁琛得知她要去流产时,很是意外,“你真的想好了?”
繁莜没有做声,她今天没有化妆,脸色很差。
在等待的过程中,看到那些女孩一个个面色苍白,一头虚汗地扶着墙走出手术室,繁莜的勇气正在一点点流失。
梁琛也她旁边劝她再三考虑,不要一时冲动,日后后悔,“你跟周易到底怎么了?打胎很伤身体的,既然决定怀孕了怎么现在又要放弃了?”
“周易要订婚了,难道我以后要抱着娃去参加他的婚礼吗?”
“怎么还有这事啊?唉……”
医生叫到繁莜,听见自己名字的那一刻,繁莜如同掉进冰窖里一样整个人抖动了一下,她站起身,扶着平坦的肚子,一步步朝着那扇代表着死亡的大门走去。
就在快要躺在手术台上那一刻,繁莜的胃突然反酸干呕起来,这是她怀孕以来第一次孕吐,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肚子里有着一个还没成形的小宝贝,她和周易的小宝贝。
不知道是不是小宝贝察觉到繁莜要放弃他了,特地开始反抗的,繁莜被这突如其来的孕吐搞得涕泗横流,她哭着朝手术室外走:“我不做了,我不做了……”
对于繁莜这种临时反悔的人,医生屡见不鲜,丝毫没有波动,直接又叫了下一位。
梁琛见繁莜跌跌撞撞得跑出手术室,哭得像个泪人,忙问道:“怎么了?”
“我……我不想做了,肚里的bby在向我抗议,我要回家。”
“好,我送你回去。”
繁莜在梁琛开车送她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周易的助理打来的,一向冷静的助理这次很慌乱,“繁小姐,您可以来一趟法国吗?这边昨天突然发生了恐怖袭击,周总他中枪了。您能……”
“在,在哪啊,你快说啊!”繁莜冲着电话尖叫,周易出事像个炸弹,把繁莜的情绪彻底引燃,她崩溃大哭。
助理很快发来一个医院的位置来。
“梁琛,快送我去机场!”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冷静点!”
“周易,周易出事了,那边,那边有恐怖分子……”
“怎么会这样,你放心我陪你一起去,法国我去过几次,比你熟悉些,你现在情绪这么失控,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梁琛加快了车速,一路超车赶到机场,和繁莜坐上了飞往法国的航班。
繁莜在飞机上依然抑制不住地浑身发抖,流泪,梁琛只能在一旁递纸巾,安慰她周易一定会没事的。
下了飞机后,助理等在机场,他带着繁莜和梁琛来到了医院的vp病房前,助理说:“周总需要休息,繁小姐就一个人进去吧,梁先生您和我过来吧。”
梁琛点了点头,跟着助理离开,走前拍了拍繁莜的肩膀,“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繁莜颤颤巍巍地推开病房门,里面一个护士正在整理床铺,床上空无一人。
“他人呢?”繁莜用英文问护士。
护士回了一句法语,繁莜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护士整理完床铺后就离开了。
繁莜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她脚步打颤,扑倒在病床上,抑制不住地悲痛哭号:“周易,周易你回来,你不是说过回来就娶我的吗?你怎么就走了,你这个王八蛋,那我怎么办!啊啊…混蛋啊啊啊!”
繁莜哭到伤心欲绝处,忽觉有一沉重的身躯压在了自己身上,繁莜擦了擦眼泪,那张脸清晰了起来,是周易,繁莜扑进周易的怀里大哭。
“你这个混蛋,居然这么吓我,我以为,我以为……”
“小笨蛋,我就是在床上躺累了,起来去上个厕所,就在卫生间里听见你的哭嚎。”
繁莜看见周易的手臂上缠着绷带,她轻轻摸上去,心疼地问:“痛吗?”
周易笑笑:“子弹擦伤而已,哪有你误解我痛呢?”
“你那个好妹妹呢,她怎么不在医院照顾你?”繁莜这时才注意到病房里不见和他同来法国的颜婉儿。
“她去找她男朋友了,她男友是法国的一名律师,留学时两人相恋,后来颜叔管她管得严,她就配合我演戏从而能溜出来见男友。”周易揉着繁莜的头发,“你那晚那个样子,我心都要碎了,那真是我几十年来最难熬的一个生日。”
繁莜勾着周易的脖子道歉:“对不起,我又误会你了。但是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然后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什么礼物?”
繁莜抓着周易没受伤的那条胳膊,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温声温气道:“在我肚子里,可能还要八个多月你才能拿到。”
周易色柔软,眉目更添几分深情款款,他吻了吻繁莜:”果然如此。”
“怎么,你知道了?”繁莜诧异。
“你的经期一向很准,这次推迟许久,我就有猜到了,谢谢你,宝贝。”周易注视着繁莜,目光虔诚如信徒,“你知道吗,当恐怖袭击发生的那一刻,我无比感谢上苍,还好你不在我身边。”
“我也感谢上苍,让你没有受太大的伤,能平安回来。”
“我母亲是个佛教徒,小的时候我时常会被逼着和她一起拜佛,那时顽皮从没有真心对待过这事,现在才知感恩佛祖,多谢他让我遇见你,拥有你。”
“我不想感恩任何人,我只感恩你,周易。”
(完)
终于把正文完结了,感觉还有一些没有交代完的,我也不想再写了,有点累了,就停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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