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跟她说说话,她现在处于浅睡眠中,因为这次手术的创伤过大,伤了元气,身体很是虚弱,过了几天转到普通病房,能进食后,会有很大的改善。”在忙完手中活后,肖曼一人离开了病房。
坐在其床边的肖胜,目光痛楚的望向,暂且无法睁眼的华美,吸允着鼻角,心里有千言万语,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很零碎,沒有中心思想的‘滔滔不绝’,再加上有口罩遮住了嘴角,嘟囔声显得极为不清晰,正如肖曼所说的那般,现在的华美意识已经苏醒,但在药物的作用下,还处在浅睡眠,昏昏沉沉当中。
当肖胜这如此熟悉且期待的声音响起之际,仿佛唤醒了华美内心最深处的渴望,虽然依旧沒有睁开眼,但蠕动的手指,还是让肖胜知晓对方在听,竭力的不让自己忘记。
身子还处在极度虚弱期,不能让其情绪过于激进,在病房内单独与华美待了不过一刻钟的肖胜,便好言安抚了她一番,不舍的离开,而此时的肖曼,已经摘掉了口罩,手端着一杯现磨的咖啡,目光望向了窗外。
在听到病房门轻微的带上声后,微微扭身的肖曼,目光紧盯着身后的肖胜,后者每次迎上自家小姨这样‘质疑’眼神时,总有几分不自信,充斥在骨子里。
“咱能不能收起你那多情且又博爱的胸怀,我承认,你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女人,可越是这样,你的内心越能安稳吗。”
“姨,你不说,我心里也充斥着负罪感,深深的懊悔,甚至有时候痛恨自己当初的‘情不自禁’。”听到这话的肖曼,冷笑了两声,随后措词尖锐的回答道:
“懊悔这东西,第一次难得可贵,第二次就会贬值,变得不伦不类,到了第三次……一个人在同一件事上,懊悔超过了三次,那叫什么,懊悔也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你们纳兰人习惯了在做错事后,开始下意识的弥补,可你知道吗,碎了的玻璃,即使再拼凑在一起,仍旧会有裂痕,时间久了即使沒有‘新伤’,依旧有可能从‘旧伤’那里断裂。
所以,我替王丽不值,替华美不值,替你身边的每一个女人不值。”
听到这话的肖大官人,久久沒有开口,解开消毒装的纽扣,随着肖曼的目光,望向窗外,半天才回答了一句:
“其实姨,我更替你感到不值,即使现在,你仍旧还有退路。”听到这话的肖曼,肩膀猛然抽动几分,恶狠狠的扭过头,而其身后的肖胜,已经从她那‘幽怨’的眼神中,嗅到了她心底的答案。
“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我能做的,就是善待,善待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如果她们中有人要离开,你会放手。”
“我爹放手了吗。”唯有在说这句话时,肖胜的语气才那般的笃定且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