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继华的脸就要贴上去了,谁知道小女孩却根本不领情,小脸拼命往后缩,嘴里地呀呀抗议声更大了,可是她地力量太小。抗议自然无效,被庄继华狠狠“非礼”了一下。
“又没刮胡子,脸嫩得很。扎着她了。”二姨太不满的过来要从他手上把孩子抱走:“没见过你这样当爸爸地,每次都欺负孩子。”
二姨太在他家也住了两年了,庄继华有时都奇怪,那个老丈人怎么就不催她回去呢,刘殷淑悄悄问过,结果她脸一沉,问他们是不是想赶她走,让刘殷淑好生尴尬,不过庄继华据此断定。广东那边肯定出问题了,于是他从侧面向刘龙打听,结果还真是,二姨太已经彻底失宠了,刘老庄主娶了第五房姨太太,那五姨太才二十岁。比刘虎还小,二姨太就是反对这个才离家到重庆地。
看着刘龙说话时那个无可奈何的摸样,庄继华心知他也是反对的,可是他根本无法阻止,反正就那样吧。可上梁不正下梁歪,刘虎也连娶两房。一家子乱七八糟地,二姨太也不想再回去了。不过刘龙也透出点消息,自从刘殷淑嫁给庄继华后,二姨太自觉有了靠山,在家里也挑起了一些事端,搅得家里人有点烦,所以她出来,刘老庄主也乐得耳根清净。
庄继华身子轻轻一晃:“我抱会,丫丫喜欢爸爸抱。是吧,丫丫。”
看着庄继华的样子,刘殷淑笑眯眯的说:“妈,你就别管了,他有多少时间抱丫丫呀,就让他抱会吧。”然后又转向庄继华:“今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
庄继华没有答话只是专心的逗着女儿,刘殷淑生产后身体变得略微丰腻了些,更让人着迷了,她见庄继华没有答话。便不再问了。吩咐芳嫂去准备晚饭。
庄李氏这时说:“继华,你过来。我和你商量件事。”
庄继华抱着孩子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庄李氏说:“丫丫也快一岁了,有芳嫂和亲家母,人手也够了,你爸一个人在家也有一年了,过几天我想回去了。”
庄继华皱眉想了会说:“妈,我的意思是把爸接过来,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干嘛还要回去呢。”
“他不回来的,他舍不得那几亩田。”庄李氏摇头说。
“不就是几亩地吗,他要多少,我在重庆给他买。”庄继华心里有些烦,每次说起这个,那几亩地就成了最大障碍,按照历史时间,战争还有一年多就要爆发了,这个时候不迁过来,什么时候迁过来。
“你胡说什么,”庄李氏有些生气了:“本乡本土的田不要,跑这里买什么地,我和你爸都是黄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要那些田做什么,还不是留给你的。现在当官用不着,将来不当官了,就回家种田,总有个退路。”
庄继华心里差点叫饶命,那几亩田居然就是退路,退得了吗?心里又禁不住有些悲哀,从养父母身上他完全可以看到中国农民视土地如生命地顽强,他在外面巧舌如簧,可他们面前却每次都碰壁。
“亲家母,我看文革说得对,你们应该搬过来,一家人在一起多好。”二姨太这时插话道。
她不说话还好,她这一开口,庄继华就知道坏了,庄李氏早就看她不惯,只是厚道不说话。
果然,庄李氏淡淡而坚定的说:“我说亲家母,你就别再劝了,我们这把骨头就算扔也扔在家乡,不做孤魂野鬼。”
这话把二姨太当时就呛住了,庄继华赶紧拿话岔开:“妈,说什么呢?您二老还长命百岁呢,不过,妈,我说的是真的,我预计浙江会爆发一场大战,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是担心你们的安全,还有岳丈,他们也应该尽快迁到重庆,广东那地方也不安全。”
“打仗没什么。这年月到处都在打仗,不奇怪,我们那里严实,乱兵找不到的。”庄李氏很笃定地说。
庄继华无可奈何,中国老百姓经历了太多的战乱,他们对日本的认识完全可以用无知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