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继华苦笑下:“他窝在山东不出来,手上有五六万军队,有什么办法?这些军阀,当年就该把他们全干掉。”
黄明诚这下倒不好说什么了,他清楚,这是国民党的痼疾,当年红军能发展壮大,全靠这些军阀了,他们在与红军作战中三心二意,保存实力,红军才能趁机发展壮大,如果一心一意,红军根本没机会。
庄继华抬手给自己倒杯酒喝了:“这就是我们地国家,百年战乱,国家疲弱,各地自以为是,以后只能靠我们自己。”
“那这仗怎么打呢?”林月影担心的问。
“不用担心,既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们就已经想好应对之策了。”庄继华看了林月影一眼,感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不该把这些拿到这里来说。
于是他有赶紧岔开话题:“明诚兄,陈现在在哪?”
“一二九师三八六旅旅长,在太行山上。”黄明诚说:“前段时间他们在师长刘伯承指挥下在神头岭伏击了日军柏谷部队,歼敌一千多人,然后又在响堂铺消灭了四百多日军。”
“袭击阳明堡地也是他们吗?”林月影问。
“对。
”
随着黄明诚的话,闵雅茹和柳良君脸上顿时露出光彩,桌上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不过鲁瑞山却面露不屑,一千多与十万相比差距实在太大。上海南京那一战不是尸山血海,从天上到地上,直杀得血流成河。
“小打小闹还拿得出手,上海南京一次就消灭小鬼子十万,少将都干掉好几个,痛快。”
柳良君腾地站起来,鲁瑞山连眉毛都没动一根,他早看出来,这年青人身上没有丝毫功夫,一只手可以收拾十个这样的人。
“你狂什么!”柳良君愤怒的质问:“我们流血牺牲抗日,你还说什么风凉话?”
“别拿抗日吓唬人,老子从九一八就在抗日了,杀的小鬼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那时在那?”鲁瑞山拿眼斜了他一下。
柳良君顿时被噎住了,黄明诚含笑问道:“这位兄弟是东北人?”
“瑞山是抗日义勇军出身,从九一八就开始跟小鬼子干,东北义勇军失败后撤进关内,热河抗战时出击敌后,回来后就到重庆跟着我了,”庄继华笑着说:“跟着我委屈他了,其实他在宫长海部队中就是团长了,在重庆军校中又接受过培训,完全可以指挥一个团。打仗是员猛将,可就是脾气不太好。”
“哈哈,”黄明诚大笑:“能打仗地都有脾气,我们那里这样的人也多。不过,鲁兄弟,我们可不能跟你们比,你们家大业大,我们是小本经营。看看你们,一次
来,光补充兵就有十万,连飞机大炮都能补充,阔)气。”
“你也别在这里哭穷,”庄继华笑道:“我们能有这样地补充,也是我们这几年干出来地,况且你们也不是没有,八路军地扩充速度惊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黄明诚摇头说:“跟你们没法比,无论是经费还是人力物力。”
“不对,闵雅茹应该清楚,我们刚到重庆地时候,还不是什么都没有,现在呢,我们什么都有了,机枪大炮,药品兵员,什么都有了,你们不是搞不起来,而是没时间搞,或者不想搞。”庄继华边喝边懒洋洋地说。
闵雅茹从鼻孔里轻轻哼了声,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的建设还不是劳动人民的血汗。”
“不对,术业有专攻,”庄继华摇头说:“马克思的理论有问题,与社会的显示和人性不符,闵雅茹,你地**理论没学清。”
“你说有问题就有问题呀?”柳良君很不服气,脸涨得通红。
“得,今天我们可不是辩论什么理论,”黄明诚见势不妙,庄继华的理论水平他可是知道地,别说闵雅茹和柳良君了,就算把他加上也不一定能讨好。
“文革,那些武器弹药什么时候能给我?”
“你住在那?”庄继华沉凝一下问,他虽然夸下海口,可心里还不清楚到底能给多少武器。
“城内的吉祥饭店。”
“你先住在那,我准备好了,就让伍子牛来找你。”庄继华说。
吃完饭出来,等庄继华的背影消失后,闵雅茹和柳良君还是气哼哼的,闵雅茹忍不住抱怨道:“黄主任,你就这么看着他污蔑马克思理论吗?”
“这个庄继华与其他人不一样,他虽然是国民党,但对我党理论却知之很深,当年,在黄埔军校时,先是蒋先云李之龙,后来的周主任,也就是现在恩来同志都和他辩论过,都没能说服他。”
当初蒋先云和李之龙他们为了拉庄继华进共c党,从理论到实践,双方都辩论无数次,这个情况广东区委都知道。
“啊,他对我党理论也了解?”闵雅茹有些不相信。
“不是了解,我和蒋先云曾经聊过,是非常了解,他有一套独特的理论,与现实结合很深。”黄明诚叹了口气,庄继华确实是个人才,五年时间从无到有,一手打下西南地三省江山,而且还创建了一个国防工业体系。
“对了,雅茹同志,他说你拣了一条命是怎么回事?”这句话在黄明诚心中萦绕了许久,一个问在他心中升起。
闵雅茹想了会说:“我再西南开发队时,有一天同志跑来告诉我说,他们要调我去武汉,但实际上是准备在路上秘密逮捕我,通知我赶紧离开,所以我就提前跑回北平了。”
想起这段经历她还在暗自庆幸,幸亏跑得快,否则真可能就完了。
“你详细说说,你是怎么暴露的?”黄明诚皱起眉头。
“我也不知道,”闵雅茹事后想了很久也没搞清她是怎么暴露地,而且她没参加多少校外活动,那是楚明负责的:“后来一位同志跑来告诉我,说他门收到一封信,是用飞刀插在桌上地,上面说我们都暴露了,已经受到秘密监控,其中我最危险,去武汉的路上会被捕,或者秘密处决,当时其他同志不在,我们商议后决定我立刻回北平找党。我回到北平后,才发现,组织已经被坏了,后来我参加一二九运动,在运动中才与组织联系上。”
“庄文革是搞情报地高手,他为什么不抓你们,你想过没有?”黄明诚心中直摇头,他们的斗争经验太少了,他估计闵雅茹可能没有完全暴露,对方只是怀疑,没想到她这一跑就不打自招,而且其他同志却可能因此暴露。
“这我倒没想过。”闵雅茹摇头说:“是不是想放长线吊大鱼。”
黄明诚摇摇头,你们这堆人里面不可能有什么大鱼,不过不能再提了,回去要向恩来同志报告,与重庆建立联系必须小心,当地的党组织可能被渗透了。
不过今天的收获不小,这次来徐州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等待庄继华的消息了。
与他们相同,庄继华他们也在商议,不过谈话的方式显然不同,伍子牛沿途都在担心。
“文革,你这大包大揽,万一让委员长知道了,怎么办?”
“没什么,现在国共合作的蜜月期,就算校长知道了,最多也就说我两句,不会有事。”庄继华笑着说:“子牛,你看着吧,我不但要办,而且要大操大办,把新闻记者都请来,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啊!伍子牛忍不住瞪大眼睛,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居然唯恐天下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