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宁缺质疑,身为公主殿下的李汪不但没有不悦,反而心情平和平静下来,因为她知道宁缺哪些担忧桑桑,却肯把桑桑交给自己照看,这已经表白了某种态度。
“安心,若有人敢欺负桑桑,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殿下,这太残暴了,还是直接让那人死,全家都死。”
“”
“殿下?”
“没什么,我这里有封信,带在身。虽然我知道不会怕那些荒原蛮人,但究竟结果身在异地,若真呈现什么事情,拿这封信去找崇明太子。”
宁缺接过信放入怀中,正准备些感恩之类的制式话语时,忽然眉头微挑,听着花墙外传来的呼吸,心想公主府里有谁竟敢无视规矩,偷听公主与自己的话。
李渣看他神微微一怔,向后方望去,眉头微蹙道:“怎么来了?今日的功课做完没有?国子监什么时候允许学生提前出堂?”
一名身着明黄衣饰的少年从花墙后绕了出来,少年眉清目秀,但脸色惨白似多日不见眼光,瘦削的身体配脸色,给人一种羸弱的感觉。
少年笑着应道:“姐姐,不要总这么凶嘛。”
听着称号,宁缺知道了少年的身份一大唐帝国皇帝陛下的长子,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大皇子李晖园,于是离席起身揖手行礼。
他在这边揖手为礼,少年皇子却是眉梢一挑,惨白脸显露出一丝不悦神情,随意挥了挥手,道:“免了。”
在他看来,虽这人与姐姐有资格对坐,想来也不是普通寻常的人物,但非论是谁,既然第一次见到本皇子,不跪拜至少也要长揖及地,这般随意揖手,实在是太不恭敬。
他在暗怒宁缺不恭敬,李渣却是脸色骤然一寒,不悦斥道:“平日先生教的礼数都去了哪里?还不赶紧给宁大家回礼。”
听到宁大家三字,少年皇子李挥圆马上想起这一年里宫里闹得沸沸扬扬那事,好奇抬头望向宁缺,这才把真人与传中那人对号来。
若放在平日里,即便知道这人是父皇赏识的人,他也不会施以任何颜色,不过举世间他最畏惧的即是自己的姐姐,看着李渔面色如霜,赶紧站起身来向宁缺回礼。
宁缺温和一笑,挥挥手示意不消,却也没有侧身避开。
李晖圆余光里注意到这点,起身时脸色便有些欠好看。但究竟结果是帝王家长大的孩子,他迅速把心中怒意压抑下去,走到宁缺身前,牵起他的手热情攀谈起来。
惨白雅嫩的面孔透着病态的尊贵,刻意透着亲热却掩不住眸子里的冷漠,宁缺惯见生死契阔钩心斗角,眼内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这等差劲的演技,他也没有因此而不高兴,而是拿出了自己最优秀的演技,最良好的精神状态,谦虚而不失热情,就像是冬季沙漠里的一团火。
戏子安居乐业之本即是演技,今日木庭清风流水畔,宁缺与少年皇子同台演出,这般卖艺不休,便等若用绝佳演技在不断羞辱对方。
李渔看着二人攀谈画面,早已看出其间蹊跷,苦恼地搏了揉眉心,嗔怪瞪了宁缺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
皇子忽然呈现在公主府内,恰好与自己相遇,若这真是巧合,宁缺固然不会相信,他知道李渔的意思,只是关于那件事情,现在的他没有资格也不想去参合,就算想参合也必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所以看着李渣嗔怪眼神,他笑了笑不再调戏皇子,揖手行礼向二位天潢贵胄告辞。
在离开公主府的路畔柳树下,他看到一名腋下夹着黄纸伞的年轻道人,不由微微一怔。这些日子他常去皇城对面的昊天道南门观,所以认得这位年轻道人是国师李青山的门生何明池,这人负责天枢处的一些重要工作,极为忙碌,没想到今日竟会在公主府内看到对方,看模样他似乎在等谁。
宁缺走了过去,好奇问道:“明池师兄,这是在等谁?”
年轻道人看着宁缺,无奈笑了笑,指向府庭标的目的,道:“奉陛下命,我负责监督皇,他跑出国子监我也只好跟着。”
宁缺心想那位纨绔惨白皇子,着实不是个好相处的对象,要监督他真是个苦差事,同情看着对方抚慰道:“总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
方明池苦笑摇头,道:“我是被师父收养的,自幼随师父收支皇宫,与皇子相熟,陛下才会把这件事情交付给我,可不敢太不当回事。”
去老树下寻着桑桑,和蛮了几句闲话,宁缺便离开了公主府。
走在热闹街巷中,看着巷口处围着水井嬉笑玩闹的顽童,想起那位少年皇子,又想起关于皇位之争的传说风闻,他忍不住摇头叹息道:“公主摊这么一个弟弟,还真是不利,日后不知道要因为他吃几多苦头。”
桑桑好奇问道:“皇子怎么了?少爷又觉得他是个痴人?”
“如果真是个痴人倒也罢了,谁也不会去为难他。偏生又学了公主殿下一些心眼手段……想要酿成伶俐人的痴人,才容易惹出乱子。”
桑桑看了眼四周,声提醒道:“少爷,那可是位皇子。”
宁缺笑着道:“皇子又如何?隆庆皇子又如何?若这位皇子日后敢来招惹我,我会让他知道卖艺是件何等困难的事情。”
“少爷,现在经常表示的很骄傲满意。”
“话两年前我们还只能参和渭城酒馆赌权分派事务,现在好像能参和帝国皇位分派事务了,怎么能不满意?并且这不是没外人。”
桑桑看了他一眼,没有话。
“还别不信。进了院二层楼,就是夫子的亲传门生。关于皇位继承这种事情,院的态度现在看起来很重要,而后山里的师兄师姐们对这件事情肯定不感兴趣,我大概是唯一一个可能会感些兴起的人……”
宁缺道:“所以公主才会玩出今天这一招来。不过看皇子今天的表示,我怀疑她会后悔今天的放置,至少事先应该告诉皇子。
桑桑好奇问道:“帝国皇位继承这种大事院也能起作用?少爷成了夫子的亲传门生,地位就这么高了?夫子有这么厉害?”
宁缺自嘲一笑道:“不要忘记我到今天为止还没有见过这位老师,不过听了很多传说风闻,还有周遭这些人的态度,大概能明白这位老师了不起到什么水平。”
“少爷,那我们应该算是公主这派的?”
“夏侯……应该是皇后那边的人,那么日后我始终只能站在皇后娘娘的另一面,也就是公主这面,我的意思是如果需要站队的话。其实这个事理很久以前我就想明白了,只不过什么工具都是待价而沽,要卖出合适的价钱就必须等,现在价钱不错,那就可以慢慢开始卖了。”
桑桑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望着他的侧脸,很认真地道:“们讲青蛙王子那个童话时我听到了,也听懂了,这算好价钱吗?”
宁缺缄默片刻后摇头道:“不是所有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
“天鹅肉欠好吃吗?”桑桑不解问道。
宁缺看着她笑着道:“在有的癞蛤蟆眼里,又脏又臭的黑泥鳅,要比天鹅肉好吃多了。”
桑桑问道:“少爷,是不是在绕着弯骂我又难看又黑?”
宁缺笑道:“看来我家的丫头终于愿意动脑子想事了。”
桑桑认真道:“所以我越想越觉得这是件挺好的事,狭时候对我的话来讲,能娶了殿下回家,可以少奋斗好多年哩。”
宁缺继续向前走去,道:“问题是她究竟对几多人过这句话。”
这话便涉及了对女子最狠毒不堪的料想,桑桑眉尖蹙的极紧,不开心道:“少爷一直对殿下有偏见,事实她是个好人。”
“好人也罢,坏人也罢,和我有什么关系?”
“刚才不是还待价而沽,要卖个好价钱?什么价钱会比殿下自己更高?”
“喂,难道没有听过卖艺不卖身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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