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焰抬头,已是无惧!
到了这般地步,唯有一往无前!
聂焰动了,毫不在意的迎向了杀伐之音,十米的距离飘然而至!
青衫少年来不及站起,他如何能与灵魂力加持在双腿之上的聂焰比速度?
举剑,聂焰的长剑已经放在了青衫少年的脖颈之上,锋利的剑气只是与脆弱的皮肤一接触,便在青衫少年的脖颈上带起了一丝血痕。
“你输了。”聂焰沉声说到。
“你也未必就是赢了。”青衫少年似笑非笑。
话音刚落,聂焰的一身灵魂力盔甲破碎,身体连续微微的颤抖,无数的血痕出现在了聂焰的胸腹,两臂之处,深的伤口有寸许,浅的伤口却只是划破了皮肤。
但无论如何,也让聂焰这一瞬间,看起来狼狈无比,像一个血人。
是的,聂焰歪打正着用《镇魂篇》消耗了杀伐之音大部分的力量,但那杀伐之音是一股尖锐直接的力量,破开了大印,却根本没有被消耗完毕!
从术法上来说,聂焰真的未必就是赢了,甚至受伤更重,更加狼狈。
“没有什么未必就是赢了,若是真的战斗,你的人头已经落地g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一剑为落下,全因我不胡乱杀人,也因你虽然肆意乱来,也算救了我一命。”聂焰淡淡的说到。
的确,如果从战斗上来说,聂焰就是赢了,即便是惨胜,赢了就是赢了。
那青衫少年如同被这句话深深的刺入了心里,眼底却全是丝毫不肯屈服的高傲,他伸手,轻轻拨开聂焰的剑,全然不管锋利的剑刃只是稍微接触,就刺破了他的手指。
他的鲜血一滴滴滴落在地上,与聂焰滴落的鲜血被雨水融在一起,就如此刻就开始纠缠的命运。
有火聂,自然就有水童。
可惜,水火却难相容。
“肆意乱来?若是你连一曲《归魂曲》都熬不过,你有何资格与我战斗?而熬不过《归魂曲》前曲的人,说明心性不坚,又有何值得我去救的意义?更何况是一个与狐妖纠缠在一起的人。”青衫少年说话依旧傲然,也没有丝毫想要承认失败的意思。
聂焰收剑,却是说到:“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但你记住,我是猎妖人,就算全天下不认,我放了天狐,我也是一个猎妖人。”
说话间,聂焰穿着破碎的衣衫,转身就朝着序走去。
身后的那个青衫少年冷哼一声,说到:“我是那等乱嚼舌根之辈吗?我要的是你他日亲自承认,今日这番举动,放走天狐是错。请你也记庄帝之名,今日一战,只是开始。他日再论,你我到底谁强谁弱。”说话间,那唤作童帝的青衫少年顿了一下,接着说到:“谁对谁错!”
聂焰停住了脚步,望着童帝:“你强,你也不一定是对!我与你只分强弱,而对错只在我自己心间。”
“呵,懦弱而已!不能忍痛斩去孽缘,却在这番强词夺理。他日,我在江湖之中等你聂焰,我虽然不屑你的懦弱,但也承认你的实力。若两年以后,你不能在江湖之中声名鹊起,不能做到今日你所说,你是一个真正猎妖人的话,也当我错看于你。今日与你一战,只是一个我童帝的耻辱。”童帝说话间微微扬头,如同一个君王贵族。
相较,衣衫残破的聂焰,却在一夜之间,已经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沧桑。
由心结入心魔,以至于癫狂。
心魔去,人清醒,而心结未解,就如一个因伤而疯的人,尽管不再发疯,伤痛依旧存在。
今日的一幕一幕终究就像是一段历史的开端,拉开了序幕。
在这一夜之前,聂焰还是那个有些木讷,未出江湖,满怀梦想的纯良少年,并不是他日剑下无情的火聂。
在这一夜之前,碗碗还是那个清秀动人,善良到让人心疼的乞儿少女,并不是他日艳冠天下的大妖天狐——天沐。
在这一夜之前,童帝还是那个小有声名,只是童家年少年家主的骄傲少年,并不是他日水童家的第一代家主,威震江湖,与聂焰并称双子。
谁也不知道,他们少年时,在这个破败的小龙镇,无名的绪林有过这样的交汇,已经定下了前路。
在漫天大雨之中,聂焰离去的背影,充满了无数的叹息。
童帝矗立于原地的身影,还带着不屈的高傲。
已经远处的碗碗,双眼的泪水终于流尽,剩下的只是平静的眸光。
没有能够停止今夜的这场大雨,穿透今夜黑沉的天幕,照亮这一段心伤,化去这一段哀伤的因果。
前路漫漫,前路却从不曾停止。
一切的起点,依旧在那个绪林,聂焰生命中每一个转折的地方,终究给他留下了难忘的第三幅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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