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用鞭子抽打着那些跪拜在城墙上的士兵,但可惜却并不能阻挡这股跪拜的潮流,随着天空中那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近,城墙上越来越多的士兵跪倒叩首,甚至整个清口城绝大多数士兵都已经在跪拜迎接圣驾,绝望的许定国就像抓狂一样抛下鞭子,一把夺过一名士兵手中鸟铳,大吼一声对着自己曾经的皇帝陛下就扣动了扳机。
他脚下一名士兵猛得跳起来推了他一把。
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就看见伴着许总兵那狰狞的面孔,那鸟铳对着天空中的皇帝陛下骤然喷出火焰。
紧接着他右手拳头毫不犹豫地狠狠轰出,就像铁锤般砸在许定国脸上,他那力量哪是人体能够承受的,可怜的许总兵惨叫一声,喷着满口鲜血和牙齿,就像只死狗般被打飞出去,然后重重地撞在城墙的箭垛上。紧接着皇上几步过去,照着他脑袋狠狠又是一拳,实际上第一拳就已经把许定国的脑袋打得瘪进去,第二拳下去那脑袋都爆了,没了脑袋的许总兵躺在城墙上,抽搐了几下立刻就不动了。
“狗东西,当初河南战败朕白饶你狗命了!”
杨丰朝他死尸啐了口唾沫骂道。
“朕就是你们的皇帝,跪下,都统统跪下!”
紧接着他冲四周士兵吼道。
周围所用守军全部跪倒在了地上,就连许定国的那些亲兵和李自成派来的监军,都同样老老实实地叩首在地,向着他们的皇帝山呼万岁,然后跪拜的浪潮这里向两旁飞速扩散,整个清口城内所有守军全部以同样方式跪倒并叩首在地,而一些聪明地则直接跑下去打开了城门,远处早就列阵等待的明军立刻狂奔而来,很快前锋的骑兵就冲进了清口城,这座淮安的大门就这样洞开了。
但继续南下仍旧很困难。
横穿在前方的黄淮合流段水势汹涌,船只南下必须出清口避开无数泥沙淤积的浅滩,然后斜插过这段危险的河面,甚至需要大量纤夫的拖拽,才能在对岸天妃口过船闸进入里运河,所以杨丰还需要夺取南岸天妃口,大军才能继续南下进攻横在里运河畔的淮安。
清口只是第一个节点。
这是一个复杂的运河枢纽,想过去……
呃,想过去其实也很简单。”
“陛下,淮河上大批小船正在向这边驶来!”
刚刚进城的朱益吾喊道。
正站在城墙上眺望对岸的杨丰立刻转身,向着清口城西边跑去,很快他的视野中就出现了极其壮观的一幕,在西边洪泽湖与黄河相接的淮河上,无数大小渔船正顺流而下,恍如遮蔽了河面一般,不断地向着清口城下的河岸边前进。很快第一艘小船就停靠在了岸边的泥滩上,然后一个身穿荡寇军军服的人跳下船迅速跑到城下,看着城墙上的皇帝陛下说道:“臣荡寇军步兵四旅第一营营副李俊叩见陛下。”
“你身后是何人?”
杨丰问道。
步兵四旅夺取泗州后继续向南攻略洪泽湖西岸各县,和宿州南下的骑兵二旅共同为一路,再加上沿涡河而下的重骑兵还有步兵七旅为另一路,两路并进攻取凤阳。
“回陛下,这是洪泽湖上的渔民,为了感谢陛下取消渔税并赐予渔民土地,自发前来载朝廷大军过黄河的,最初只是泗州的一些渔民,但在前来的途中越聚越多,到如今臣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艘渔船了,估计逾千艘总是有的,载两个旅的步兵一次渡过这黄河估计没什么问题,而且都是小船,根本不需要什么码头,随便一处泥滩就能靠岸。”
陈俊不无得意地说道。